丛德滋与抗日文化名人
    作者:牛庆国                
    (  甘肃日报记者  )                
摘  要:    1938年秋,在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经谢觉哉、伍修权介绍,中共中央直接批准了一位中共特别党员,担任中央军委情报部甘肃特派员,从事隐蔽战线的工作。他叫丛德滋。在兰州期间,他积极投身抗日救亡活动,创办了民众通讯社,团结了白危、萧军、王洛宾、塞克等一大批文化界进步人士。
关 键 词:    丛德滋,抗日文化名人,兰州,八路军驻兰办事处,                
  

  1938年秋,在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经谢觉哉、伍修权介绍,中共中央直接批准了一位中共特别党员,担任中央军委情报部甘肃特派员,从事隐蔽战线的工作。他叫丛德滋。在兰州期间,他积极投身抗日救亡活动,创办了民众通讯社,团结了白危、萧军、王洛宾、塞克等一大批文化界进步人士。

  1942年4月19日,丛德滋在国民党兰州大沙沟秘密监狱被杀害。

  60多年后,记者采访了丛德滋烈士的女儿丛丹。在丛丹家里,我们看到了萧军给丛丹的题词和王洛宾给丛丹的信。话题自然就转向了丛家与一些抗日文化名人的交往。

  1938年2月,经丛德滋多方奔走,党在兰州进行抗日救亡工作的主要宣传机构《民众通讯社》,在兰州南府街76号(今金塔巷)成立。民众通讯社不仅是抗日救亡运动的新闻媒体,也是抗日爱国文化名人的“根据地”。

  不久,王德谦、王德芬姐弟从榆中来兰,在民众教育馆及街头演出救亡剧《放下你的鞭子》,丛德滋看后,当即和记者于千前去采访,第二天便在《甘肃民国日报》上发出《流动小剧团在兰公演素描》的报道。自此以后,争相观看“王氏兄妹剧团”演出的群众络绎不绝,剧场周围挤得人山人海。

  接着,应先期来兰州创办救亡刊物《战号》的青年作家白危的邀请,作家萧军、戏剧家塞克、舞台美术家朱星南及作曲家王洛宾夫妇等5人来到兰州,民众通讯社及时发了消息,丛德滋非常热情地欢迎他们,一方面将他们全部安排在民众通讯社居住,一方面根据他们各自的特长介绍工作。丛德滋通过各种关系,介绍萧军到《甘肃民国日报》主办《西北文艺》,介绍塞克主办《剧运》。他们利用这些阵地,介绍进步文艺作品,揭露国民党顽固派破坏抗日的阴谋。萧军来兰不久,结识了扮演街头剧《放下你的鞭子》剧中人物的王氏兄妹,与王德芬确定了婚姻关系,丛德滋还在《甘肃民国日报》上为他们刊发了“订婚启示”。这年6月6日,萧军与王德芬离开兰州去延安。临行前,他说:“《西北文艺》虽然篇幅太小了,究竟还是‘胜于无’。经与德滋商量决定,从第8期起,由塞克和王德谦两位先生负责发稿。”丛丹说,萧军与她父亲认识时,她才出生几个月。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她对父辈之间的往事逐渐知道得多了。

  后来,萧军曾经给她写过数十封信,表达对她父亲的怀念之情,讲述他本人许多生动有趣的故事,或者解答她提出的问题。丛丹每去北京,都要去看看萧军。

  至今,她还保存着萧军题赠的《吴越春秋史话》《萧红书简辑存注释录》两本书,以及1987年萧军80岁生日时为丛丹题写的“丹心为国继尔先人”的条幅。

  谈到王洛宾,丛丹说,1938年王洛宾来到兰州后,在西北抗战剧团工作。

  他在积极宣传抗日的同时,还收集整理了不少西北民歌。他在兰州西关车马店从一位过路司机那里听到了新疆民歌《达坂城》后非常激动,连夜进行了整理改编,一遍一遍地填词编曲,一遍一遍地试唱。赶天亮,由王洛宾采集、整理和再创作的全国第一首汉语译配的维族民歌《达坂城的姑娘》,在兰州王洛宾的住处炭市街一间陋室中诞生了。王洛宾的妻子罗珊试唱后,王洛宾听了觉得十分清新、独特,且好学易记。第二天,在欢送新疆运输车队去陕北的联欢会上,王洛宾亲自登台演唱,他一边唱,一边配合自己摹仿的维族舞蹈动作,台下欢声雷动,演唱获得了空前的效果。于是,这首民歌不胫而走,唱遍全国,久唱不衰。

  这年冬天,王洛宾去了青海。第二年农历正月十五,丛德滋按照党组织的指示,也去了青海,与王洛宾同睡一张床铺,彻夜长谈。丛德滋给他分析西北形势,让他通过各种渠道搜集敌人情报。

  1941年春,王洛宾从青海到兰州与妻子罗珊办理离婚手续,突然遭国民党特务逮捕。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他竟与丛德滋同被关押在大沙沟秘密监狱一个大牢房隔成的两个小笼子里。丛德滋住1号,王洛宾住5号,中间住着一位西北公路局的女职员,通过她,丛德滋与王洛宾用手势在空中写字的方式彼此传递心声。多年以后,王洛宾给丛丹讲起狱中的这段经历时说:“这种无言的会意,是多少张稿纸也写不完的。”丛德滋牺牲后,王洛宾十分悲痛,他卷起牙膏皮当做笔,写出了《来,我们排成队》,并将丛德滋在狱中写的一首诗《岂止仅是幽默的铁窗味》谱写成歌曲,鼓励难友们的斗志,和敌人继续斗争。

  解放后,丛丹与王洛宾通过数十封信,王洛宾每到兰州,总要见见丛丹。王洛宾去世后,丛丹为搜集整理王洛宾的资料和筹建王洛宾纪念馆做了许多工作。

  1979年秋天,丛丹去北京看望了塞克,塞克激动地拉着丛丹的手久久不放,话多得像流水一样,说思念,说感慨,说着说着便热泪盈眶。丛丹在塞克家里住了几日,便去看望了老舍先生的夫人胡薭青老人,胡薭青回忆了老舍与丛德滋的交往,说丛德滋关于抨击东北军军纪败坏的那篇文章,就是通过老舍发表在《北京小实报》上的。

  丛德滋在兰州从事抗日救亡活动的时间虽不长,但他以强烈的爱国热忱和出众的才华,宣传了党的抗日统一战线政策,推动了兰州各界抗日救亡运动的发展,同时,他团结保护爱国文化名人,与他们一道投身抗日救亡运动的感人事迹也为我们留下了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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