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儒认为古圣贤治天下的根本功夫。语出伪古文《尚书·大禹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孔颖达疏:“民心惟甚危险,道心惟甚幽微。危则难安,微则难明。汝当精心,惟当一意信执其中正之道,乃得人安而道明耳。”朱熹解释说:人心,指“生于形气之私者”;道心,指“发于义理之公者”。“人心易动而难反,故危而不安;义理难明而易昧,故微而不显。”“惟精惟一”就是“省察于二者公私之间,以致其精,而不使有毫厘之杂;持守于道心微妙之本,以致其一,而不使有顷刻之离。”如此,则其日用之间,思虑动作,自无过、不及之差,而信能执其中矣。(《朱文公文集》卷36《答陈同甫》)朱熹详论人心、道心之所由生及实行惟精惟一之法说:“人自有生而梏于形体之私,则固不能无人心矣;然而必有得于天地之正,则又不能无道心矣。日用之间,二者并行,迭为胜负。而一身之是非得失,天下之治乱安危,莫不系焉。是以欲其择之精,而不使人心得以杂于道心;欲其守之一,而不使天理得以流于人欲。则凡其所行事,无一事不得其中,而于天下国家,无所处而不当。”(同上)朱熹认为,古之国家之所以治,是由于古之圣贤“从根本上便有惟精惟一功夫,所以能执其中,彻头彻尾,无不尽善”(同上),后世所谓英雄,无此功夫,不过是在利欲场中浮沉。天资美者,与道心有所暗合,事有所成,然不能尽善。三代所以尽善,汉唐所以不尽善者,原因便在此。参见“十六字心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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