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方志敏失败后皖浙赣边各根据地的挫折与坎坷

　　第四节 泾旌宁宣游击根据地的建立与挫折

　　李步新领导的泾旌宁宣游击队是1936年2月撤到鄣公山的。李步新是泾旌宁宣游击区的骨干领导成员。

　　泾（县）旌（德）宁（国）宣（城）地区，早在1930年前后，就有一批来自大别山的革命知识分子，以教书为掩护，开展革命活动。1933年4月，参加清水寨暴动的王晓南在暴动失败后，以挖木瓢为掩护，来到宣城大麦坑、泾县鱼鳞堤和宁国板桥一带进行组织发展工作。这里群众基础牢固，地形险要复杂，而且我党的活动范围不大，目标较小，敌人还不很注意，便于我军保存力量，积极开展游击战争。

　　1934年11月，当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北上时，李步新原任上（饶）横（峰）战地委员会书记。他奉调随红10军团干部团行动。12月16日，先遣队经过太平县新丰时，干部团团长涂振农传达方志敏的指示，将李步新留下来做地方工作，开展游击战争。李步新由地方党员带路，来到泾县竹林、里村的党组织工作。不到半个月，由泾县党内交通员带路，将他带到东北乡戴阳村过旧历年，同时和泾县县委书记徐世良取得联系。这时，当地的泾旌宁宣游击队只有两三条短枪。

　　方志敏在皖南根据地的中心地区太平柯村停驻期间，组建了江边特委。1935年1月初，江边特委领导人之一的吴介唐、储希文等原在太平柯村一带工作的同志来到泾县活动，酝酿发展泾旌宁宣的游击战争。正当大家苦于武装力量不够时，王晓南带了一支60多人的红军挺进连来到泾县戴阳村与大家会合，挺进连连长是王歧山。

　　王歧山原是红10军团5团的团长，随北上抗日先遣队进入皖南。1934年12月，潭家桥战斗失利后，红10军团进入柯村苏区，后又撤出，经黟县七都、婺源汪村向赣东北撤退。王歧山率部奉命担任后卫，掩护大部队撤退，途经婺源时，他与大部队失去联系。王歧山团长号召大家要坚持下去，没有枪支，向敌人要；没有弹药，向敌人要；没有粮食，也向敌人要。此时，王歧山部已经被打散，只有几十个人。第二天，王歧山部在前进的路上，遭遇到敌人一个参谋军官和5个士兵，王歧山轻而易举地指挥击毙4个敌人，抓获了负伤的参谋军官。从俘虏口中得知，敌人已经在通往赣东北苏区的道路上布下层层重兵和多条封锁线。王歧山判断回赣东北重重困难，决定回转休宁，去太平柯村苏区坚持斗争。由于刚好伏击敌军参谋军官缴获了一批服装，王歧山让大家换上国民党军服装，以便路上方便。巧的是，在回转休宁的途中，路过一个村庄，队伍给养告急。王歧山说，我们就借着这一身皮去搞点粮食。进了村子，他带部直接找村庄的保长。保长问：“你们是哪一部分的？”王歧山说：“我们是44师的，剿匪军情紧急，请贵庄解决一部分给养。”敌保长信以为真，提供了一部分钱和粮食。王歧山回到柯村苏区后，找到了皖南特委。特委将王歧山余部和在皖南掉队的红10军部分同志共60余人组成一个红军挺进连，在太平、黟县、石台、青阳、贵池、祁门一带活动。不久，柯村苏区被敌人包围，挺进连与皖南特委失去联系，形势越来越难。为了寻找新的落脚点，王歧山在柯村西山碰到活动在泾县、旌德、宁固、宣城一带的王晓南，听说泾旌宁宣一带敌人势力小，有利于开展活动。于是部队随王晓南进入泾旌宁宣地区。1935年1月下旬，挺进连离开柯村，经石台、太平、旌德到达宁国板桥。离开时，皖南特委并不知道挺进连的去向。部队到达板桥，这一带群众基础较好，部队分散居住在老百姓家里。后来板桥桃岭党员肖大毛的父亲与挺进连接上关系，告诉王歧山，江边特委吴介唐、洪维恭等干部正驻在戴阳村。于是王歧山又率部经汀王殿来到戴阳村，与活动在这一地区的洪维恭会合。洪维恭对这一支红军队伍的到来喜出望外，马上报告给吴介唐等人。

　　1935年1月下旬，吴介唐来到戴阳村，召集李步新、洪维恭、王晓南、储希文、王歧山部和青阳县游击队总共80多人开会，决定成立泾（县）旌（德）宁（国）宣（城）中心县委，洪维恭任书记，李步新任副书记、组织部长，兼红军游击大队政委，王歧山任红军游击大队长兼军事部长，王晓南为宣传部长，储希文为秘书长。中心县委命令部队制定行动方针，积极向外出击，扩大宣传。为了摆脱国民党独立46旅一个营的尾随追击，中心县委决定红军游击大队向宁国、旌德等地出击行动，首先攻打宣城溪口乡公所和保安队，以锻炼和壮大人民武装力量。

　　当晚，游击大队在王歧山和李步新的率领下，连夜出发。清晨5点钟左右到达溪口。这时天刚刚蒙蒙亮，敌人还在乡公村营房里睡觉，没有出早操，敌人哨兵也抱着枪躺在岗楼里睡觉。为了避免惊动敌人，王歧山决定采取上一次的诈敌战术，带一个班的战士换上国民党正规军的服装去诈营。换上了衣服后，红军游击队大模大样地向乡公所走去。到了岗楼下，王歧山敲了敲门，敌哨兵一骨碌爬起来，看见是一个穿校官服的长官，马上立正敬礼。王歧山问：“你们队长呢？”哨兵说：“报告长官，程中队住在进大门左一拐第5间房。”王歧山说：“出来带路。”哨兵刚从岗楼上走下来就被解决了。王歧山取下哨兵身上的钥匙开了大门，向后挥挥手，后面的部队就随之涌进来。也是事不凑巧，刚好有一个小队长清晨出来小便，刚走出茅房，就看见红军涌入，小队长吓得大喊：“不好了，赤匪来啦。”王歧山的警卫员马上去抓他，想他住口，小队长回头就跑，跑得挺快，红军排长邵兴发看追不上了，就搂火，一枪把他打死了，尸体掉进了后面的粪坑里。枪一响，红军立即冲向敌军营房。敌人也被惊醒，糊里糊涂爬起来拿枪占据门窗射击，红军向里面摔了几个手榴弹。这时王歧山已经控制住了敌中队长和小队长，敌兵组织涣散，纷纷投降。这一仗共打死了4个人，俘敌30余人，缴枪28支。战斗结束后部队转移到宣宁交界的章家湾休整。

　　在章家湾休整了几天，李步新和王歧山又率领部队攻打白果树国民党乡公所。这一次是夜里打的。白果树地方党员白文工的父亲在乡公所里做炊事员。这一天乡公所保安队李小队长告诉他要摆新屋酒。李小队长的新屋落成，乔迁之喜，有一些地方头面人物来庆贺，摆酒的地方就设在李小队长自己的新屋里。另外，李小队长让白文工的父亲准备一些酒菜招待保安队的弟兄，让弟兄们也高兴一下。结果有不少人喝趴下了。这个消息被白文工报告了上级。李步新、王歧山决定凌晨攻击。战斗很顺利，打死了3人，缴枪18支，别的俘虏当时就放了。李小队长没有来，逃过一劫。红军撤走的时候，带走了缴获的棉衣银元粮食弹药，带不走的就放了一把火烧掉。

　　随后李步新、王歧山乘胜进军宁国桃花园、太子宫、大、小麦坑等地，打击地主恶霸以及地主劣绅组织的壮丁队，最后部队到达宁国大王山。这里有一个大地主方桃生，有800亩土地，遍布本县和外县。他有3个儿子，其中第二个儿子在国民党独立45旅供职，任连长，驻在宣城县。每到年末，这个儿子都要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勤务兵，雇挑夫挑着年货回家过年，趾高气扬，很威风。另两个儿子在乡里是一般人，但也身强力壮，气粗嗓大。因此方桃生在村里作威作福，他还兼着保长一职，但凡是他看上的别人家的好水田，他总要千方百计去买，别人不卖，他则构陷冤狱，设计陷害，或诬为通匪，或诬为败坏乡土风水，而他只要是看上了别人家的漂亮小媳妇总要千方百计勾搭成奸，或强行霸占。因此人人痛恨。李步新率部到了大王山，立即进村包围方桃生的院子。方桃生闻讯指挥他的壮丁队和家丁们上房抵抗。李步新指挥喊话：“壮丁队的兄弟们，家丁兄弟们，我们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是为了打富济贫，替天行道。我们只想惩罚恶霸地主方桃生，别的人都不相涉。方桃生作恶乡里，为害百姓，死有余辜。壮丁队的兄弟们，家丁兄弟们，你们也是穷苦人出身，不要给方桃生卖命了。我们是一起的。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打土豪分田地分浮财就算上你一份。”喊话持续了1个多小时，立马见了成效。方桃生的后院墙头有动静了，先是轻轻跑动的声音，然后一支枪从墙头上被扔了出来，然后一只手举着一条白毛巾伸出墙头，有人在里面喊：“红军兄弟们，别开枪，我是向你们投靠的。”一个家丁爬了出来。趴在外面工事后的红军战士轻声喊：“快快，赶紧过来。”那个家丁翻过院墙，三步并两步跑过来，向红军报告院子里面的情况。随后带领部分红军战士从院墙死角翻墙而入，打开后院门，红军随即涌入。壮丁队本来就是一些摇摆不定的乌合之众，一触即溃，恨不得早一点投降做俘虏。进去之后，红军游击队到处都找不到方桃生，抓住他的家人审问，也是一问三不知。李步新带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找过去，发现方桃生家里竹器很多，竹桌竹凳竹椅竹床，墙上还挂了一些竹筐竹斗笠。李步新来到厨房里找了一遍，连灶镗里也找过了，没有。当李步新站在门口要走的时候，突然感觉听到有喘息声，凝神听又听不到了。他心里疑惑，又往厨房四壁和房顶看了一遍，注意到墙上挂了一个很大的扁形的竹筐。这种竹器通常是用来晾晒米谷用的，一般不会挂在厨房里。李步新提着枪拉开枪机走上去，警卫员兼秘书盛守福也跟过去。李步新正要抬手去摘竹筐，里面掉下一个人来，“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正是方桃生。原来方桃生见无处可躲，就用一只手抓住铁钉挂在墙上，外面再挂个竹筐罩住。只是他这人虽然力气大，臂力强，但是时间久了也持续不住。他呆在里面看李步新等人在厨房里东看西望，一直不走，心里害怕，再加上手臂酸麻，就禁不住喘气粗重，后来看见李步新发现破绽，知道躲不过，就干脆掉下来算了。

　　抓到方桃生，大家挺高兴，立即召集村民，控诉他的罪状，然后在竹林边将他处决。方家人自己准备了棺材入殓。红军将方家人赶到牛棚里住，然后组织村民分浮财。村民们兴奋地连口称赞。

　　忙到晚上，天黑了，李步新下令就地吃饭，吃饭后连夜开拔。做饭用的米是方桃生家新收的晚稻米，口感好，又香又粘。红军战士们风餐露宿，到哪里都是能找见什么吃什么。宁国一带多山地少水田，稻米吃得少，非富贵人家吃不起。红薯在山地耐旱。一般人家一年四季多吃红薯。红薯吃多了烧心腹胀，所以红军战士们经常一边急行军一边放屁不断。刚做熟饭，端起来吃了几口，突然东村口哨位方向传来枪声，随即枪声大作。李步新知道是东村口的值班士兵与来袭的敌人交上了火，当即命令马上准备战斗。又考虑战斗地形不利于我，且万一敌人人多，被敌人粘上，势必打成消耗战，这是红军要避免的。于是李步新命令以作战队形交替掩护向村西路口撤退，脱离接触。大多数红军战士的饭还没有吃完，就用器具盛着饭边走边吃，这样退到村西，走上了出村大道，往小王山撤退，没料到走了不到50米，前面也传来枪声，一队举火把的敌兵出现了。后来才知道敌兵是王桃生儿子的部队。这人有些作战经验，兵分两路，妄图左右夹击，但是村东的是正规军，村西的是保安队。李步新、王歧山担心被敌夹击，命令机枪开路，发起冲锋。保安队几下子就被冲乱冲散，红军冲了出来。李步新在冲锋的过程中，突然感到左腿一麻，顿时左腿抬不动，知道中弹。几个警卫员左右架着他冲了出来。好在天黑，敌人也没有追击。

　　李步新负伤后，被部队送到旌德县云溪与太平县交界的黄花岭群众刘永寿家里养伤。盛永福留下来照顾他，部队由王歧山、王晓南带领转至旌德县杨壁、泾县涌溪一带活动。过了两个月，他的伤稍微好了一点，李步新记挂工作，又回到泾县西南乡竹林，住在党员李林花、李荷花家里，继续开展地方工作。工作了大半年，李步新考虑与组织联系稀少，就派盛守福去与中心县委联系，汇报西南乡的工作情况。盛守福出去后，一直没有回来。后来才知道，盛守福被捕叛变了。到了1935年5月间，李林花得到消息，报告李步新，徐世良、瞿陶然等几个也叛变了，出卖了组织，泾县西南乡的组织遭到破坏。基于安全考虑，李步新转移到查溪陈坑徐嫦娥（人称曹妈妈）家，通过曹他*的长子曹传忠等同志继续开展工作，后又转移到石井坑党员赵允保家。

　　不料，由于叛徒告密，驻茂林的国民党18师来了两个连，包围了赵允保家，幸亏赵允保与李步新及时躲到山上，没有被发现。国民党就把赵允保的父亲赵德高抓了起来，押到泾县城。由于敌人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又通过花钱疏通，就按私藏歹人治罪，罚了赵家五六十元钱，把人放了出来。

　　李步新同赵允保跑上山以后，在党员曹妈妈家看野猪的棚子里隐藏起来，5月后，赵允保回家去了，由曹传忠把李步新送到刘永春家。李步新在旌德观音桥一带一边挖茶山，割稻子，做了20多天工，一边派人同游击队联系。又过了一个多月，中秋节后，得知赵家已无事了，就又回到曹妈妈家。1935年10月，经赵允保四处联系，李步新终于打听到红军游击队的驻地。赵允保和另外的一个同志把他从曹妈妈家接到赵家住了一夜，第二天送李步新到大王坑。几经劫难，李步新与泾县西南乡的同志们挥泪而别，然后由交通员护送回到了部队。

　　红军游击大队与李步新分手后，继续在泾旌宁几个县打圈，连续作战，取得了几次胜利。到了1935年4月，部队已扩大到近200多人枪，中心县委将部队整编成3个中队。王歧山带1中队（有一挺轻机枪）、3中队在泾县、宣城一带活动。2中队在宁国板桥一带活动。部队的任务是打击国民党的保安队和便衣队，打土豪筹款，发动群众抗租抗税抗抽丁，发动群众斗争，组织农会、妇女会、青年团、赤卫队。虽然没有建立苏维埃政权，保甲制度虽然也未宣布取消，但实际上被农会代替了。一些保甲长经过争取已能为我们的斗争服务，如开通行证，代购物资、给敌人写假情报等。土豪劣绅也不敢为非作歹了。群众拿保甲长开的路条可以到城镇去买东西。此时，泾旌宁宣游击根据地实际上已经形成。中心县委把游击区分成3个区，宁国县板桥（包括泾县一部分）为特区，宣城、泾县边区为一区，旌德为二区。游击区不少地方建立了党团支部和互济会等群众组织。

　　到3月时，中共皖南特委少共书记苏承平被捕叛变，4月，徐世良被捕叛变，致使泾县、太平一部分党组织遭到破坏。5月，苏、徐二叛徒带着敌人袭击泾县戴阳村根据地，周围的蔡村坝、汀王殿、溪口等地都进驻了国民党重兵，敌情紧急。县委书记洪维恭和团长王歧山决定将游击队分为两个部分，集中9连3排的10支驳壳机和洪维恭带来的4支驳壳机组成一支短小精悍的“驳壳队”，突出重围，引开敌人，其余跟随连长、指导员，随县委书记开展地方工作。1935年5月21日，14人的驳壳队在戴阳村正式成立，邵兴发担任驳壳队队长，往宣城一带活动，白天隐蔽，夜晚下山打土豪，筹借钱粮，袭击地方武装。

　　7月，洪维恭带领一支小分队隐蔽在泾县村后面的山上，徐世良带宣城保安团来袭击，洪维恭率部突围，不幸中弹牺牲。8月，王歧山率驳壳队活动在宣城。一日，正隐蔽在大麦坑的高山上，山上放牛的人看见了，回村对别的村民说了。当时王歧山已经感觉不安全，正准备等天黑就转移。但是天还未完全断黑时，村里土豪报告了敌78师。敌78师派了一个连实施包围，突围中王歧山中弹牺牲。其他同志也被打散了。驳壳队队长邵兴发带一部分人活动到泾县巴牛、漕溪一带。

　　洪维恭牺牲后，中心县委书记由王晓南代理。部队继续活动在这一地区。但是王晓南、储希文逐渐生活腐化，他们各搞了一个女人，把打土豪得到的钱捆在自己腰里，不发部队经费，不积极领导部队行动，并散布方志敏被俘，红军被消灭，不能为几个江西佬去送死等的谣言。部队意见很多，地方干部思想比较混乱，再加上敌人又调动一些兵力对游击根据地进行“清剿”。内忧外患，形势十分不利。

　　1935年10月，李步新伤愈归队，了解到各方面的情况后，着手整顿部队和地方党组织，从团结出发，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加强部队教育，主动团结地方干部，加强地方干部思想教育，关心爱护部队，要求提高警惕，强调只有地方干部和部队团结一致，才能积极打击敌人，坚持斗争。经过这样的处理与教育之后，情况有了一定程度的改善。这时王晓南提出不再担任中心县委书记，经过讨论决定，推举李步新为中心县委书记。中心县委对敌情作了具体分析，决定部队积极寻找机会打击徐世良带领的“清剿”队。经过几次战斗，打击了敌人，缴获了一些枪支。

　　这时，形势有所好转，游击根据地的范围有所扩大。泾县的黄头岭、蔡村坝、丁溪、漕溪、涌溪、榆桃岭、乌雀岭一带地区，旌德的大王山、十一部、三溪、宣城的大小麦坑、禾村、青龙山，宁国的板桥等地，共有横直约100里。此外在泾县西南乡的水东、翟万村、小河口、麻岭、茂林、后岸王家山一带亦有党的秘密组织，群众斗争情绪亦高涨起来了。

　　中心县委决定大力发展武装力量，动员一批工农青壮年参加红军，把3个中队充实起来，经过动员参军，部队又发展到200余人。

　　1936年1月，国民党反动派向泾旌宁宣游击区中心地域大举进攻。国民党调动78师和45旅的正规部队和当地保安队共3000多人，采取分进合击的战术，大肆烧毁民房，捕捉群众，制造白色恐怖，致使根据地损失很大。敌人收买农村地痞流氓充当眼线。中心县委秘书长储希文的骈头李细娇是黄溪村人，储希文每隔几天就要去过夜一次。他每次去总是化装成本村商人。这一现象被村里的地痞曹大狗发现。曹大狗就想从储希文身上捞一笔外快。1月25日夜，储希文又来到黄溪村骈头家鬼混，曹大狗纠集了李寡妇的一帮族兄族弟持枪拿棒找上门来，使劲敲门，说是捉奸。李细娇有些胆色，起床开门之后指着曹大狗骂：“我是一个寡妇，死了男人，老娘愿意跟谁睡谁也管不着。”曹大狗等人说：“二嫂，你嫁到黄家，虽然二哥死了，但是你还没有改嫁，种的是黄家的地，住的是黄家的屋子，你就还是黄家的人，等你改嫁了，你愿意怎么样都行。”储希文想息事宁人，说：“是兄弟我考虑不周，兄弟们辛苦了，我愿意请各位兄弟喝一杯，就请算了，怎么样？”说着从身上拿出几十元法币给曹大狗。曹大狗不满意地说：“你一个从茂林来的大老板，这么寒碜，打发叫花子么？”说着几个人挟住储希文搜口袋，把储希文口袋里的中心县委的函件搜了出来。曹大狗等人虽然识字不多，但大概的意思还读得明白，知道抓到一条大鱼，立即向保长告发，以邀功请赏。储希文被捕后马上叛变，向国民党主动请功，还秘密写信给王晓南。王晓南接到信后不动声色地主动到宣城溪口带枪投敌，并与储希文一起带敌人进行搜捕，妄图袭击红军游击大队1、3中队。虽然他们没有得逞，但使形势恶化，地方组织和干部由于王、储叛变投敌，很快遭到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