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热血润国土 雄风启后人 |
| ——访老红军战士程业棠 |
| 来 源: 《安徽青年报》1983年8月2日第1版 日 期: 2012-10-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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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前夕的一天下午,我们来到老红军战士、原省军区副司令员程业棠同志的家里。程业棠将军是我省六安县人,今年七十一岁了,他从十五岁起就投身革命,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在枪林弹雨里出生人死二十多个春秋。解放后的丫十多年中,程老也没有离开军旅生活,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建设和民兵建设,付出了极大的精力。不久前,上级批准了他离休的请求,但他仍然关心着部队建设和民兵建设。他和我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就风趣地说:“我是一个为人民站岗放哨的老兵。” 程老和我们谈话的内容是从他的戎马生涯开始的。程老出生在一个很穷的农民家里,他参加革命后的第一次大战,就是着名的苏家埠战斗,当时他在特务队任副队长。红军队伍通过四十八天的围点打援,歼灭了敌人三万余。 说到这里,程老向我们伸过头,指着后颈上的一个伤疤说:“这就是打苏家埠时负的伤,当时一颗子弹,从这里穿进二寸多深。我常想,我们是幸存者啊!战争年代我数次负伤,有时子弹头露在外面,我用手抠出来后,又继续带领战士冲锋二那时,我们普遍的想法是,为国捐躯是值得的,是光荣的。长征途中,我们红四方面军由于张国煮的”左“的错误,肃反扩大化,所受的苦更多,每天除打仗牺牲外,还有一些同志死于无端的怀疑之中二就是在这样艰险的情况下,也没有人发牢骚,没有人叫苦累,打起仗来前仆后继。渡嘉陵江的时候,我在红三十军八十八师二六五团,刚从团委书记转任党委书记二沿江一带山上,国民党有个把师的兵力把守。有一个山头,地势险要,敌人重兵把守着,曾经攻了五次也没有拿下来,影响渡江。后来,我们组织突击大队,大家明知突击队有危险,但却都争着报名,发誓一定要拿下山头,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参加突击大队的,大多数是党团员。这次战斗伤亡很重,战斗减员甚多,许多战友都倒在血泊中…… 程老在回忆这一段往事时,感情很激动,他说,现在有一些青年人,听到”革命第一“,就觉得是大话、空话,可那时,我们就是这样实践的呵!”以身许国“,对战士们来说,都是自然的事。爱情、家庭,对我们每一个战士来说,当然都是需要的,但大家都能摆正位置。我是一九四O年于径县石岭结的婚。结婚不久,爱人就被分配到苏北战场去了,这一别就是两年多。那时天天行军打仗,生死如何完全不知,到一九四只年,通过组织上发电报查找,我们才知道彼此仍活在世上。可那时战斗生活太紧张,根本也没功夫见面,就是书信也难得写上几封,结婚九年,仅匆匆见了三次面。新中国成立后我们才有第一个孩子。 程将军回忆到这里,在房子里迈起了他的军人方步二沉思地说:”教育青年一代永举革命旗帜不易啊,我和我老伴,最担心的是孩子们背上高干子女的包袱,不想再去为国效力了。所以我们虽然年事已高,身边一个孩子也不留,让他们到祖国需要的地方去锤打自己。每当子女们回来探亲时,我们老两口总要找他们规规矩矩谈一次话,向他们讲烈士的事迹,要求他们把自己的命运同祖国的命运联系起来,不做党和人民的败家子,心,永远和祖国在一起跳动。“ 听着将军的话,我们的心热了,似乎听到了一颗强有力的心脏,在向着祖国不停地跳动。这不就是老一辈革命家给我们后代留下的珍品吗? ”心,永远和祖国在一起跳动。“这一句感人肺腑的话,久久回响在我们的耳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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