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皖南事变前新四军在军事上取得的成绩
    作者:蔡继煌                
    (  六安市裕安区新四军历史研究会  )                
来  源:    安徽省新四军历史研究会                日  期:    2013-01-04
  

  在人类历史长河的浩瀚时空里,三年光阴就似白驹过隙。在人生百年中,三年岁月也是非常的短暂。在那容纳万千的三维时空图里,要想标出它的具体位置,还真不是一件易事。但是,中国新四军军部驻扎皖南虽不足三年,其挥领铁军驰骋在华中抗日疆场上的不朽业绩,却永垂史册,光耀千秋。

  新四军于1937年10月在中国抗日战争史上开始出现了名号,到当年年底新四军军部才在武汉正式成立。1938年1月6日,军部东移南昌,4月5日移驻皖南。20多天之后,军部就组派先遣支队到敌后侦察,不久,分踞大江南北的新四军4个支队向东挺进,深入敌占区。江北巢湖、江南韦岗,先后传出抗击日寇的佳音后,接踵而来的新四军大小征战连续不断,在“给养贫乏,军需穷困,械弹劣少的条件底下”,新四军将士依靠艰苦奋斗精神,忍受艰苦,克服困难,在军事上取得骄人的胜利,让日寇胆寒,其中不乏险仗、恶战。

  夜袭南京城,逼得岩松当司令

  韦岗伏击、夜袭丹阳,乘胜拿下句容城。先遣队一连串的行动激怒了侵驻句容地区的侵华日军第十五师团的松野联队长,他狂妄地给陈毅下“战书”,要“打一个对垒战”,并于1938年8月22日出动两个联队,步骑兵4500余人,兵分8路包抄新四军。可就在这一夜,陈、粟联手,陈派出一支小分队作诱饵与日军周旋外,另选派二支精锐夜行数十里直奔南京,一在中华门、一在麒麟门分别打响了划破南京夜空的枪声………新四军小分队敢于突进南京城内,日本军人做梦也想不到。新四军神奇动作,引起国内外各大媒体关注,纷纷辟专版对这一“险着”作详尽报道,也使日军十五师团长岩松不得不亲自担任了南京城的警卫司令。

  繁昌保卫战打出了新四军军威

  繁昌,是皖南前线的一个战略要地,位于芜湖到铜陵这段长江南岸的突出部位,是日军从上海至武汉陆上的必经之路。在新四军进驻皖南不久,国民党军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就电令新四军派出部队进入上官云相三十二集团军在芜湖一带的阵地防务,以防止日军利用已控的长江航线沿青弋江南犯。8月,新四军第三支队在谭震林副司令员率领下,进驻繁(昌)南(陵)宣(城)芜(湖)地区,接收国民党军第一四四师在红杨树、峨桥、青弋江一带的阵地防务。一四四师移缩至三支队防务阵地的左后,其右后是国民党军第一O八师。新四军三支队当时仅有第五团和第六团的第三营共4个营兵力,面对的日军有两个师团,形势十分险恶。但为了抗敌的需要,我们的谭将军不但上了,还一去就趁夜幕的掩护一举收复刚刚从一四四师手中失去的前沿阵地:红杨树,并在此后的一个多月里,顶住了日军一一六师团川月大队和伪军2000多人的反复进攻。其中,仅10月下旬连续6天在青弋江至西河一线就粉碎了日军千余人的进攻,毙伤日军300多人。

  10月底,日军占领了武汉,接着又占铜陵。这样,繁昌更为危急。顾祝同对繁昌的守卫,进行了重新部署,但仍把三支队放在首当其冲的中前位置。对此布阵,谭震林心中明白,论兵力和武器装备,他根本不能与靠后的友邻两个师相比,因要维护共同抗日,他心想“给老子啃骨头,老子就啃给你看看!”

  11月8日上午8点钟,日军岩松十五师团的川岛警备部队步骑兵600多人在众伪军配合下,向三支队的阵地发起猛烈的集团进攻,很快,防线被撕开裂口,日军突入繁昌城内,并包围了守卫城内制高点峨山头的新四军六团第三营。双方短兵相接,杀得天昏地暗、血肉横飞。战斗最危急时刻,繁昌县民众抗日武装猎户队上了,繁昌的父老乡亲也拎着盛满食品的竹篮,冒着枪林弹雨上阵地慰问新四军三支队的勇士们。这场战斗一直打到黄昏,天空飘落细雨,突入城中反被包围的日军,拼死从北门突围溃退,谭震林命令部队乘胜追击,日军施放毒气,方才逃脱。这一天,日军对繁昌投入了2200多兵力进行轮番攻击,死伤300多人,指挥官川岛中佐被击毙。此后,日军又多次向繁昌发起攻击,但繁昌依然是固若金汤,在新四军掌控之中。

  繁昌城的守土保卫战,打出了新四军的威风,也打出了谭“老板”的名气,使侵华日军发出这样的感叹,“国民党乃是手下败将,唯共产党乃是皇军之大敌,看来要从共产党手中夺取繁昌城是不可能的。”

  但由于繁昌的地理位置,日军一心想占据。日本新首相阿部信行上台后,自1939年9月始加大对中国战场的兵力投入,11月中下旬2000多日军分五路入侵繁昌,三支队激战三昼夜,歼日军百余人,再收繁昌;12月15日,3000多日军又以五路来犯,三支队在一支队第一团的协助下,激战一天半,毙伤日军300多人,繁昌城仍在新四军手中;12月21日,千余日军再犯,三支队又血战二昼夜毙伤日军百余人,仍然保住繁昌。久攻不下恼羞成怒的日军在1940年4月出动万余人,在飞机掩护下,向南陵、繁昌一带发起疯狂进攻,新四军军部指挥皖南部队与之连续作战10天,毙伤日军近900人,粉碎了日军的“扫荡”。

  江抗扬威震上海

  1939年5月,由叶飞率领的新四军第六团在江苏无锡西北的戴溪桥与梅光迪的江南抗日义勇军会合,成立“江抗”总指挥部。5月31日“血战黄土塘”、6月24日“夜袭浒墅关”,“江抗”名声不宣自扬。十几天内,在江南水乡的芦苇荡开出大大小小抗日游击队七八个,请求收编,“江抗”由原来的一路、二路,迅速扩展出三路、四路,在阳澄湖地区创建了抗日根据地。

  “江抗”不停顿地东进,震动了上海。7月23日,新四军战士们在和着他们眼中的“中国夏伯阳”、副团长吴炬的话语呼喊着:“天红了,地红了,眼睛红了,杀啊!”冲开大约有3000来人的日伪军包围后,来到了四周全是指头粗的铁丝网的上海虹桥机场,在“烧飞机!”的短促口令下,机场上的4架日军飞机瞬刻间被火苗吞没,整个虹桥机场爆炸声、机枪声和警笛声乱成一片,机场变成了火场。整个上海的日军军车都开动了,战斗机也一架接一架地起飞了。连停泊在黄浦江上的日本战舰也都脱下了炮衣……这一夜,全上海都骚动了。

  1939年7月24日,上海各大报纷纷发出号外,在头版,均以显赫大字刊出:“新四军夜袭虹桥机场”、“江南抗日部队前锋插入本市郊区”……上海市区里的有些民众已悄悄地赶制五彩小旗子,准备迎接新四军进城。

  叶挺亲自指挥的“战汀潭、收泾县”之役

  那是1940年10月,江南侵华日军出动一一四师团和二十二师团以及驻扎皖南的日伪军万余人,在空军的配合下,兵分两路拥入泾县,直指云岭,企图以优势兵力一举歼灭新四军军部。当时,云岭不仅驻着军部机关,还有兵站、仓库,仅大米就有20万斤,而兵力只有军部特务团第一营的三个连,靠近军部的只有驻云岭北8公里处汀潭的第一团,再就是只能称是准作战部队的军部随营学校?——教导总队的千余名学员,情势非常危急。大敌当前,同仇敌忾。当了新四军三年军长,但一直未亲自指挥部队对日作战的叶挺在战前动员大会后,偕随行人员飞身跨上战马,奔赴前线。在叶挺亲自指挥下,皖南军部周围的新四军在戴家会、三里店至汀潭的两条山间公路两旁的龙洋岗、凤凰山、台山、大小岭、巨坑、蜈蚣山、田方、草鞋店、左坑等不足20华里的险要地段,以轻便小分队夜以继日地阻击、袭扰企图快速直扑新四军云岭军部的日军,让他们足足走了六天六夜,到10月7傍晚,在飞机、大炮的协助下,日军终于冲进了新四军主动让出的汀潭。伤亡惨重、疲惫不堪的日军在汀潭心惊肉跳地只呆了几个小时,8日凌晨,就被叶挺指挥的来自中林、茂林的增援部队赶出了汀潭。虽汀潭距新四军军部云岭仅只7公里,在顽强的攻击面前,日军只好调头朝东向10公里外的泾县城奔去。

  泾县县城与日军顺利通过的三里店、戴家会一样,同属蒋介石的嫡系第五十二师的防地,当得知进攻云岭的日军现朝他们那里败退过来,就与驻扎三里店的一个营一样,连夜向城外搬家,把整个县城拱手让给逃命而来的日本鬼子。

  叶挺历来重视在追击战中扩大战果,当他发觉突进汀潭的日军抵挡不住开始败退时,立即命令部队咬住敌人,就这样,日军前脚进泾县城,新四军战士也尾随追到受到破坏的南门与西门,苦战到9日清晨,鬼子怕被围歼,纵火于南门,从北门窜出,向东北方逃去,国民党军五十二师驻地安全通过了。与此同时,由新四军军部副参谋长周子昆率领的一支部队在与另一路日军苦战之后,也在9日收复了被日军占领的南陵县城。

  打跑了日本鬼子,叶挺立即组织部队扑灭城中大火,帮助群众修复被日军烧毁的房屋,并按坐镇云岭军部项英的电复,不计前嫌,大度地把浴血奋战从鬼子手中夺回的泾县县城让给国民党军第五十二师。

  云岭反“扫荡”战后,当地民众流传了一首歌谣:“云岭村,军部蹲,叶挺和项英,打鬼子真操心。鬼子进了汀潭村,叫兄弟把命拼,搞得鬼子过小岭。烧房大打冲锋,一路烧到泾县城,鬼子进了牛角洞。四面八方新四军,打得鬼子翻不得身,飞机大炮救不了他的命。”此战,不仅获得蒋介石的来电嘉奖,还与八路军在华北发动的“百团大战”遥相呼应,大大鼓舞了全国军民的抗日信心。

  新四军军部驻扎皖南期间,全军对敌作战共1256次,他们在长江中下游两岸开展的抗日游击战,给华中人民以信心,给侵华日军造成严重威胁,使日军深感无奈,就像日军大佐川月在繁昌一带与新四军数次交手后感慨地说,看来在战场上武器装备和兵力固然重要,但如果撞上不怕死的部队,这些因素就显得异常苍白,新四军的部队就是不怕死。二村少尉在给远隔大海的家人信中描写新四军时写到:“好像飞舞在饭上的苍蝇一般,你进他就走了,你退他又来追,真是为难得很。而且一到晚上,他们就接近来开枪,有时接近到面前来投手榴弹……他们主要运用游击战,穿着便衣进入我后方,或袭击我们的小部队、破坏道路桥梁等等,不分昼夜地扰乱后方,简直防不胜防……”。松本敛夫寄给家中的信,更是让他的家人不寒而颤:“和我同时出征的11个人里面,已有3个战死、1个病死、3个受伤。第一次补充到我们中队的共有200多个兵,现在不是战死就是受伤,留下的只有33人……我代理中队长以来,又有许多战死者。当第二、第三、第四批补充兵来到的时候,我们这些原来的老兵恐怕都不在了。想到这里,实在寒心之至……”侵华日军的上述反应,从敌人方面印证了新四军全军将士在皖南军部的领导下,所建立的赫赫战绩。这些战绩在新四军的抗战史上占有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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