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辑 皖南事变铸就精英品格 |
| ——(一九四0年~一九四一年夏) |
| 作者:叶小平,萧芸 |
| 来 源: 《皖南赤子——唐辉传》 日 期: 2013-02-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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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南事变改变了中国革命的航道,也改变了唐辉戴庆哲的人生轨迹。 比翼齐飞在云岭 在云岭新四军战地服务团,唐辉和戴庆哲首先接受了严格的军事训练。军事训练对于眼睛高度近视的人是个严峻考验。军事教官对于队列中这副眼镜有点同情,显然是个十分刻苦的青年,他尽量不去挑剔他的动作,但实际上,唐辉并没有可挑剔的地方,所有的军事考核都是优秀。 在这里,热情开朗思维敏捷,表现优秀的唐辉引起了一位大姐的关注,这位大姐就是战地服务团的大队长洪琪。 短暂的军事训练和学习结束之后,唐辉被选派到专门培养新四军干部的东南局学校学习,1940年夏天被分配到军部民运部任民众运动干事。洪琪的丈夫胡明恰好是民运部的一位首长。 云岭根据地,群英荟萃,革命激情高涨;军歌嘹亮,军民鱼水般的情谊;中国共产党的高级领导的视察,都令青年人热血沸腾。 唐辉在民运部里,勤奋工作,对待前来接洽工作的农民,他都视为父母和兄弟姐妹,非常热忱,也非常认真地协助解决问题。 有一次,太平县一个叫余神旺的农民跑到云岭找新四军告状。他家所在地的乡长借权势欺压百姓,无中生有敲他家的竹杠企图侵占田产,余神旺和乡长打起了官司,可是乡长却把他家的大门给封起来了。有家不得归,他只好找新四军撑腰。民运部领导指令唐辉来解决这个问题。一听到豪强欺凌百姓,唐辉就义愤填膺,奋笔疾书为余神旺写了一张状纸。言之凿凿天理昭昭。 余神旺拿着状纸到县政府,县长看到新四军出面,状纸写的无懈可击,就只好说服恶霸乡长做人规矩点,不要把人逼得太急。余神旺得以撕掉封条回到自己家中,出了恶气长了志气,对唐辉感恩戴德,事后特地拎了一小包自家产的茶叶去云岭感谢唐辉。余神旺记住了唐辉,但是唐辉却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他每天都是如此,要处理协调很多纠纷,为皖南各县的受反动政权欺压的农民打抱不平当家作主。 这一时期,是唐辉人生最为快乐的日子,新四军这个大学校,让他的才干充分发挥,真正地体现了自己为许多百姓撑腰的能力。而且还有亦姐亦友的戴庆哲在一起,虽然不能结婚不能朝夕相伴,但是,相爱的人都在云岭,经常总还有机会匆匆见上一面,说上几句互相鼓励的话,在对方含情脉脉的目光中得到抚慰滋润,人生足矣。戴庆哲总会对唐辉说:“士苹,革命一定会胜利!”“士苹,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这样的叮嘱,对于唐辉来说,是那么的温馨。每次见面,戴庆哲都会把自己洗得很干净的手帕给唐辉,然后带走他用脏了的手帕。这也让唐辉内心非常舒坦,从干净整齐的气息里,可以嗅到自己依恋的女性关爱。他们在对方的笔记本里留下誓约:任凭山崩地裂,两情永不分离。 云岭战旗猎猎,见证这一对革命情侣比翼齐飞,在革命斗争中百炼成钢。 事变突围巧越狱 1941年1月,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爆发。唐辉和戴庆哲从此劳燕分飞。 事变遽然发生,同室操戈,陶醉在浪漫布尔什维克情调中的年轻战士,还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就坠身在硝烟四起血肉横飞之中。 民运部是走在转移队列的最后面的,而战地服务团是跟随先头部队走的,唐辉和戴庆哲以为这次的转移只是换个驻地,并没有想太多。出发前夕,唐辉还去浙江遂安县执行任务,等他归队已经是出发的时间,戴庆哲所在的战地服务团已先期出发了。 先头部队在茂林已经遭遇国民党军队的重兵阻击,国民党打响事变恶枪的时候,刚刚动身撤离云岭根据地的后勤部队还不知道内情。等到明白被敌人包围身陷绝地的时候,突围已经没有可能。这支铁军的9000名指战员,只能各自为阵,在子弹炮弹编制成的火网下或视死如归,或寻找避难所保存有生力量。 唐辉虽然眼睛近视,但人特机灵,绝地求生的本能非常强,这个雪峰山下走出的青年钻山沟尤其心有灵犀,他奇迹般地突出了重围。隐蔽在泾县云乐乡的一个山洞里。也许是暴风的中心最安全吧,不久,他就得以走出山洞,找到半山腰的一户农家求助,这个家庭不惧危险收留了他。 唐辉是湖南口音,难免被怀疑逮捕,老乡要唐辉装成结巴兼大舌头,蒙哄过关。唐辉把眼镜摘了,目光凝滞,又把半截舌头咬住,装扮成智力障碍,表达很成问题的人,倒是蒙哄过了一拨又一拨搜山的国民党兵。白天跟在老乡后面,在山坡上种地,晚上望星星月亮,时刻思念戴庆哲,时刻思念首长和战友,天天担心敌人来搜捕,天天焦虑革命是否能继续进行……就这样在这个家里隐蔽了一个多月,并且在提心吊胆中过了1942年的春节。 3月初,风闻突围的首长和战友已经在江北站稳了脚跟,在那里重新开辟了新的根据地,火热的斗争生活召唤他,唐辉急着要过江归队。老乡理解他的心情,为他筹集了一套货郎担的装备,唐辉挑着针头线脑蛤蜊油的小担子,摇着拨浪鼓,尽量装作走街串巷做买卖的小贩的样子,向沿江靠过去,希望能在那里遇到党的交通员,找到需要过江的人同舟共济。 此刻的唐辉早已经是归心似箭,忘记了小贩是要沿街叫卖的。他急匆匆赶路走的忙,很快被密探盯住了,刚走到南陵县三里店,就被国民党军队截住。既然成了怀疑对象,大舌头就装不成了,这书生模样和外地口音更加疑云重重,密探把他扣押起来反复盘查,断定他不是小贩,于是作为可疑分子抓捕,被押到休宁县“皖南特训处”洗脑。在这儿关了两个多月,唐辉革命意志坚定,丝毫也不动摇。 把个人生命置之度外,为国捐躯,是唐辉从投身革命运动起就做好了充分思想准备的。但是,首长和战友今在何方,还有戴庆哲生死未卜,唐辉抱定要活着走出集中营的念头,每天思谋越狱。因此,他联合难友一起策划暴动越狱。但是准备工作尚未开始,情况突变。 这时候已经到了5月份了,越狱还没有创造切实可行的条件,却听说要把他们押往江西上饶,这真让唐辉心急如焚。 与唐辉同组的一个难友,平时很尊敬唐辉,两人的关系也处的不错。他看出唐辉的心思,就主动对唐辉说:“我会穿墙打洞,只要把墙打个洞,我们就能跑出去了。”原来这位难友为生活所迫做过小偷,曾经多次用打墙洞的方法作案。因为干这个营生不能在家乡存身,他就只能流浪四方。上个月,他也被国民党军队当作突围人员抓进来了。这个难友心知肚明,自己已经被当成政治犯了,百口莫辩,随时可能被处死,一家老小谁来养活?所以,思谋越狱是早就有打算了。 明天就要转移上饶,成败在此一搏。晚饭后,难友用石片刨墙,唐辉望风放哨。半夜时分,果然打出一个洞,俩人先后钻出去了。未等吸够铁丝网外的自由空气,唐辉和难友撒开腿舍命奔跑,以至眼镜掉了,鞋子掉了,脚手被剐破,全然不知。 黑暗里,唐辉与那位难友走散了。他乘着黑夜,一口气跑到了山区,又翻过了屯溪南面的大连岭,到了浙江遂安县境内。在山上的小溪里洗干净身子,又找了些草药把伤口敷了,挖葛根野菜充饥,观察了好几天,熟悉了周围的地形地物,唐辉这才趁夜晚小心翼翼地下山来。 颠沛流离志更坚 他满怀热望,找到了在云岭时结识的一个遂安故旧家中,准备在那里暂时落脚,然后再寻找组织。但是,在国民党反动派的高压政策下,故旧不敢收留他,甚至连门都没敢让唐辉进,只递过来两个山芋一套旧衣服作为安抚,唐辉明白,这里的白色恐怖隐藏了无限杀机。他得赶紧离开。迅速返回山上把褴褛的衣服换了。 饥饿虚弱人地生疏,唐辉首先要生存,必须找个落脚点再寻找组织,到处找人家去打短工。但是,见他文弱近视的样子,大都不敢收留。有好心的人收留了他,每天挖山种玉米,砍柴插秧,不是手磨出血泡,就是人摔倒在泥巴里,这让主人很失望,又被婉言辞退了。 辗转山乡寻找组织,没有吃的又没有住的,每天就只能去山民家的柴房草厂或者牛棚猪舍过夜,不幸又患上了疟疾,每天高烧不退,无人照料,还要去乞讨活下去。这时候,少小时跟父亲采集草药的经历发挥作用了,他知道青蒿、香薷、山胡椒都是治疗风寒重症的草药,也一定能缓解疟疾。他把草药采到了,但是却没有办法熬汤,于是就一方面生嚼嫩芽叶片,把草药吃进肚子里,再把根茎用石头捣碎,敷在胸口和腹部,这才把疟疾慢慢地止住,避免了一死。 这样拖了很久,人也瘦成了皮包骨,山村里的人把他当成“大烟鬼”“痨病壳子”,都躲他远远的。好在有一次,几个帮工割麦子的汉子看他可怜,邀他一起做工,让他做个帮手,不要用力气。可是唐辉身体虚弱,受点风寒又上吐下泻起来,帮工们热情地照顾他,让他体力稍有恢复。可这时候,事情也做完了,帮工们要回家去了……只能留给他一些食物和零钱劝他另谋高就。 死亡线上挣扎的日子,折腾了两个多月后,他决定还是回到皖南寻找党组织。一路上忍饥挨饿,日宿夜行,走了几个夜晚,翻越了歙太两县的大箬岭,走下山来,不觉来到谭家桥附近。他正准备到山边一户人家去讨碗水喝时,蓦然看到这户人家大门两边墙上贴了刺目的标语:“通匪者、资匪者,杀!”“窝匪、知匪不报者,杀无赦!”原来,这时正是胡明刘奎洪林策动的谭家桥战斗结束的日子,被捅了马蜂窝的国民党到处张贴标语,威胁百姓。 虽然刀光剑影,凶难再次逼近,唐辉心中却暗自惊喜:这里一定有地下党的组织在活动。 该怎么找组织?这次可不能再掉进虎穴狼窝了。首先要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正反复揣度中,忽听背后有男人低沉的声音轻声喊道:“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唐辉一听,不好了,这里有谁认识我,会不会是遇到叛徒了?不敢回头看清来人,拔腿就往山上跑。哪知道,这几个月的磨难,让他本来就不强壮的体力更加衰弱,哪里跑得过来人?气喘吁吁跑了百十步,就被那个人一把抱住。那人一边说:“别跑!别跑!我认识你的,我认识你的。”一边连拖带拉把他拽到了路边的树林里。 不速之客告诉唐辉,他叫余神旺,就住在谭家桥附近,他的哥哥也参加了新四军,这才让唐辉稍微放心。余神旺略带兴奋地告诉唐辉,他就是去年春天去云岭请求新四军做主的那位农民,因为对唐辉写状纸深怀感激,视为恩人,所以就记住了唐辉。哪里想到今天在这白色恐怖下就见到了唐辉,这是缘分哪,是菩萨要他余神旺报答唐辉。他起初还不敢相认,跟踪了几里路,看他看布告的样子,才知道确实是他。听了余神旺的介绍,唐辉也记起了去年给他写公文的事。 这是皖南事变突围失散8个月后,唐辉第一次见到亲人。 虽然见惯了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悲惨景象,但当余神旺确认眼前的乞丐就是唐辉时,霎时心发酸眼发潮。 唐辉的眼圈红了,余神旺不停地擦眼泪。好人遭难,这世道真的要天翻地覆才会太平。 都已经见秋了,唐辉还披着褴褛不堪的长棉袍,光着脚,头发足有半年没有剃过。新四军的好人逼成这个样子,余神旺心痛之余只道造孽造孽。只是来不及唏嘘抚慰就只能迅速离开是非之所,二话没说就把唐辉带到自己家里。先吃了一碗菜糊糊,绞掉一头长长的乱发,洗澡,换衣服。安顿唐辉歇息。 余神旺也是个地下党员,他早就知道胡明、洪琪、刘贵生等地下党的领导人隐蔽在附近山里,但不知道具体地点,白色恐怖下单线联系,他也无法打探,需要花时间追踪。可是,如果让唐辉自己去找,难免再入虎穴。所以,余神旺安排唐辉装扮成请来的帮工,化名余山,身份是余神旺的本家侄子,以帮工割麦为名留下来。唐辉戴着草帽在余家的麦地里劳动,可是,唐辉并不会劳动,下田第一天,就把小指头割掉半个,这让余神旺非常心疼,他抓紧机会四处走动暗中探听消息。 余神旺装成砍樵采药的人,到处打探,终于访到了镇上的交通员程先发。当时程先发在谭家桥镇以做裁缝为掩护,担任游击队的交通工作。在确认安全之后,余神旺把唐辉带到程家。程先发问唐辉:“你可识皖南游击队里什么人?”唐辉说:“认识胡明同志,他是我在民运部的首长;还认识洪琪同志,她是我在战地服务团的同事。”程先发说:“那好,在我家吃点饭后就带你去。”饭后,程先发喊来剃头师傅给唐辉理了发,又拿来一双旧布鞋,给唐辉穿上。当天晚上,由程先发领路,唐辉赶到了旌德县王家庄狮子洞,找到了在那里隐蔽的胡明、洪琪同志。 唐辉在余神旺家蹲了十几天之后,终于和组织接上了关系。 唐辉怀着无限激动和兴奋的心情,来到了黄石岩狮子洞。 瘦弱不堪的唐辉,穿着一身补丁缀补丁的褴褛衣服,站在了胡明、洪林、洪琪面前,依然是雄赳赳一个军礼:“唐辉向首长报到,请求归队。”患难与共的战友们拥抱在一起,泪水成溪。 “睁眼瞎”练就“夜行神腿” 皖南中部,旌绩交界线上,耸立着逶迤黄山的第七十二峰——黄高峰。这座海拔1800多米的雄伟山峰,是总揽徽州、芜湖、南京和杭州的制高点。对于整个浙皖苏边界有着十分重要的战略地位。 黄高峰主峰森林茂密,参天的古木,披着千年藤蔓的覆盖,是个天然的隐蔽所;半山腰的黄石崖,像一张张开的狮子嘴,俗称狮子洞,洞深约四五米,宽约五六米,可住人数十,太平天国时期山下的百姓为躲避战乱曾在里面住过;距峰顶100米处,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了神奇的风洞、水洞和火洞,让人叹为观止;周边重峦叠嶂,绝壁悬崖,到处都有天然屏障,易守难攻,实属兵家必争之地。 但是,国民党反动派却不敢据守,因为他们与百姓为敌,没有老百姓的给养和守望,黄高峰就会成为孤岛绝地。新四军留守皖南的特委要上山打游击,黄高峰无疑是首选。1940年1月,皖南秘密特委成立的时候,就实地勘察了这个处所。 新四军游击队能够上黄高峰,是因为山峰的周围旌德绩溪泾县曾经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的红色区域。就在山峰南面的山脚下,有个王家庄,庄里只有七八户人家,30多口人,却都是善良实诚勤劳质朴的农家,他们饱受剥削阶级的欺凌压榨,对红军和新四军非常有感情。同时,庄里还有旌德早期坚定的共产党员江福喜的亲眷。 1940年3月,皖南特委负责人之一的胡明奉命来到旌德重建地下党组织,首先就是派江福喜到王家庄,发展王必英、王必达、王必雄、王时尚、汪时旺等青壮年入党,给秘密特委增添了新鲜的血液。这个庄子的共产党员人数达到了五分之一。王家庄的新党员很快成为红色的种子,在他们的努力下,黄高峰下的五百坦、戴家坦、白坑、厚儒……许多青壮年踊跃入党,黄高峰成为被红色种子簇拥的皖南“井冈山”。 1940年12月,胡明和洪琪奉命来到王家庄展开工作。 皖南事变发生后,胡明和他的特委就在这里坚守,一方面开展地下斗争,一方面组织交通网络,救援突围的新四军官兵,并护送他们过江北上。 敌人不久就探得王家庄的秘密——中心县委机关驻地在此,自1941年3月到9月,国民党旌德县政府就多次清剿王家庄,修碉堡,设关卡,关百姓。9月,秘密特委转移到了黄高峰的狮子洞……就在这时候,唐辉在程先发的护送下,前来报到归队。 唐辉来到黄石岩没有几天,就遇到敌人进攻王家庄。那天晚上紧急转移,唐辉双目深度近视,眼镜又在事变转移中丢失,没有眼镜的深度近视无异于“睁眼瞎”,白天看路模糊一片,走夜路更是黑咕隆咚,更何况这是躲避敌兵疯狂搜捕的急行军。唐辉吃的苦头真是无法言表。即使胡明安排两名战士专门照顾他,甚至是牵着他走路,他一路上依然是扑通扑通地摸爬滚摔。他跟着大家,艰难地翻过一座座山,鞋子掉了,脚也刺破了,衣服被荆棘挂成了条条缕缕。 胡明不得不考虑到他的身体虚弱和眼睛近视,在敌战区坚持游击生活太残酷,于是决定送他到江北七师去工作。在新七师机关,唐辉可以在机关发挥文韬的才能,不需要天天生活在转移战斗中。但是唐辉态度无比坚定地谢绝了组织上的关怀,并向组织上表示了决心:坚定不移留在皖南打游击,要为在皖南事变中牺牲的同志们报仇!胡明见他意志坚决,决定委托交通员去为唐辉买两副新眼镜,戴一副备用一副。唐辉也坚决拒绝,理由是,眼镜一旦戴上就会依赖,一旦没了就是瞎子,还不如不戴,尝试练出一双适应环境的特殊眼睛来。他向胡明保证,一定克服眼睛障碍,尽快适应裸眼疾步行军的形势。 唐辉为自己做了一根特殊的棍子,这根棍子的下半部分出两个叉头,增加一倍的点地接触面,就像圆规一样可以分辨出路面的实情,可以基本探实路面的宽度,确定移步的位置,不至于一脚踏空。几个月里,不管天气情况怎样,唐辉每天晚上都会用几个小时的时间,到山道上练习看路走路,适应各种光线和气候条件下的疾步行军,没有多少时间,他不但会夜行军健步如飞,而且总是紧紧挨在尖兵的后面,成为夜行神腿。 胡明感叹说:“唐辉有三双眼睛,一双眼睛长在心里,一双眼睛长在他的腿上,脑门上的那双眼睛,恐怕只是配相的。” 经过皖南事变的一系列的灾难磨砺,唐辉在政治上更加成熟,革命意志就如千锤百炼的龙泉宝剑,炉火纯青,他日勒马亮剑,定当叱咤风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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