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辑 惩击敌顽威震皖浙
    ——(一九四四年~一九四六年)
    作者:叶小平,萧芸                
来  源:    《皖南赤子——唐辉传》                日  期:    2013-02-11
  

  1944年元旦,皖南新四军游击队和当地民兵过了一个不同凡响的新年,各游击根据地的领导邀请民兵一起过新年。唐辉部在绩溪杨村上横路的山头上迎接新年。唐辉、王必英、王必达、王成信、舒梦熊、戴吉祥、汪树芝(老鹰)还有尚田,大国、陈村、杨村、枊村等地的民兵骨干,大约有近百人。唐辉端起酒杯敬大家,感谢大家努力奋斗,在大生产中获得丰收,在对敌斗争中获得胜利,并祝贺同志们在新的一年多打胜仗。

  1944年春夏,唐辉领导的游击队继续向外开辟新区:派王必英、王必达、吴有海、吴跃辉等向歙县南乡的小川、小洲、长垓发展;派王成信、舒梦熊等率部向绩溪与浙江交界的荆洲方向发展。游击根据地不断扩大,游击队伍日益增强。

  民兵交通铸成铁翅膀

  在唐辉的根据地流行一串口头禅:逮不到的老郭,打不死的侦察员,跑不死的通讯员,抓不尽的基干队。基干队就是民兵。

  (一)民兵

  为了给游击队增员建立良好的基础,也为了在战斗中有有力的后援配合,唐辉在旌德和绩溪成立了民兵大队。

  游击队员是脱产的职业军人,要离开家园,每天在山上钻来钻去承受苦难和牺牲。而民兵则不然,不脱产,依然可以维持正常的生活。农忙的时候是农民,农闲的时候,游击队派人来村子里辅导学习政治,训练军姿投弹和射击。一旦有战斗任务,民兵就是训练有素的后勤兵,与游击队并肩作战,又是为游击队补充兵源的后备军。

  旌德厚儒乡成立民兵大队时,唐辉亲临讲话:“民兵是新四军游击队的后备军,预备队,民兵有十大任务:1、递送交通情报;2、配合游击队站岗放哨;3、帮助盖山棚;4、购买粮食和日用品;5、积极抢救和护理伤员;6、抓特务和反动分子;7、收缴反动派枪支弹药;8、抗租、抗债、抗税、抗丁;9、剿匪反霸;10、保卫家乡。”

  唐辉讲了十大任务后,民兵们激情高涨,就提出要枪:“老郭,你讲了那么多任务,我们民兵没有枪怎么执行任务呢?”

  唐辉说:“要枪可以,但是我们得有力气去领回来。我先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好吗?”大家都说:“好!”

  唐辉说:“1940年,刘奎部队来了一个新战士,他叫王勇敢,他到部队的时候兴趣很高,喜气洋洋的。发了枪后,他在手里比比看看……”

  说到这里,唐辉做着手势说起了快板:

  指望发支‘三八式’,偏偏是支‘老汉阳’;

  王勇敢,不高兴,脸上没笑容;

  上操懒洋洋,刺杀没有劲;

  班务会上还对大家说:

  坏枪打不死反动派,不如回去当民兵。

  老班长,忙教训:

  坏枪好枪是一样,都能打敌人;

  当年老红军,

  只有土枪长矛和土铳,照样打敌人!

  本领学得好,打个胜战才能用好枪。

  指导员,也来说:

  “王勇敢,你别慌,我手三把亮堂堂,哪里来?

  枪在战场上。

  只要本领学得好,打个胜战换好枪!

  自从那天起,

  王勇敢笑盈盈,加油苦练学本领;

  学什么?投弹,刺枪,又瞄准,

  下决心早日打死反动派。缴了快机握手中。”

  民兵们都明白了,原来枪在战场上,要练好本领才能搬回来。

  此后的每一场战斗里,至少有一半的战斗力量是民兵。听到召集,他们就把枪支弹药取出来,跟上队伍,狠狠打击敌人,或者搬运伤员。打完仗回到家,把枪和弹药藏起来,拿起工具下地,他们就是农民。

  (二)交通员

  唐辉很善于发现培养人才。

  唐辉曾经住在厚儒村地下党员唐观象家的祖屋中,唐观象经常要十三岁的堂弟唐夏苟来送饭。这小孩子勤快可爱,唐辉就亲切地叫他“小花狗”,称他是自己的小卫兵。在唐辉的眼睛里,这个小男孩年龄虽然小,但是人特机灵。营养不良个头没长足,足足比实际年龄要小两三岁,最不招人注意,因为他稚气未脱的样子不会引起敌人注意,是个做交通的好人选。唐辉对王必达说:“这个小花狗是当交通最好的人选,好好培养。”于是,王必达就经常委派小花狗去送信。小花狗成为了游击队年龄最小也最坚贞不屈的交通员。

  唐夏苟从小胆大心细,应付事情的能力过人。1944年,他才就为掩护村里的游击队员建立了奇功。那一次,国民党在镇头召开村民大会,凡是成年男丁都要参加。但是厚儒的成年男子都参加了游击队,如果去开会,难免暴露身份被国民党反动派现场抓人。可是如果不去开会,敌人更会怀疑,就会进山清剿。当时胡明游击队正在厚儒附近活动,为了避免国民党进山来搜捕,扰乱游击队的部署,决定由老村长带唐夏苟和另外三个男孩去赴会,他们四个人要顶替全村男丁应付点名。可是走到半路,另外两个孩子认为凶多吉少,怎么也不肯走了。唐夏苟想到自己是唐辉的小卫兵,怎么能胆小呢?于是勇敢地跟着老村长走到了会场。

  会场有好几百人,黑压压的人群都被自卫队围了起来,刺刀寒光闪闪,阴风惨惨,呵斥吼叫的声音此伏彼起,好像是个杀场。村长告诉唐夏苟,等到点厚儒村男丁名字的时候,他们轮流应答,而且答应一个之后马上换个位置。唐夏苟竟然配合村长,答一个赶紧移动位置,用不同的声音应答得天衣无缝,居然没有任何人发觉这其中的蹊跷。会开完了,回到村里,王必达表扬他,说他立了一大功。

  唐夏苟把自己的当交通员的经历写成了回忆录。

  1044年,老马(王必达)经常派我到绩溪县浩寨去探听国民党的消息。浩寨是个交通要道,国民党军队上上下下来往不断。万罗乡公所也设在浩寨。开始我心里害怕,老马再三讲,你是个小孩子,乡兵不会怀疑你。我就这样担任了游击队的交通员。

  第一次去浩寨,我用腰桶背了十几斤油菜籽到王勤才油坊店里换油,再到冯瑞林肉店里买点猪肉,实际上是找冯瑞林探听消息的。把反动派最近几日的来往和乡公所活动情况记下来。那时万萝乡的乡长是思想反动的汪春寿,他是绩溪坦头人,他老婆是五百坦王观喜的妹妹。

  第二次是我哥哥唐观象传达老马的意见,叫我到浩寨药店老板冯富生店买药,还叫他当天晚上来王家庄看病。冯福生是国民党万罗乡区分部书记,开药店,又帮老百姓看病。万萝乡乡长遇事都要与他商量,国民党驻军也与他来往,他可是浩寨地区的红人。他得到的情报比冯瑞林的多,他妻子是戴家坦地下党联络站站长王天春的妹妹,他和胡明、老马、王大相早有往来,关系密切。胡明、洪琪、唐辉、王大相和伤病员都请他看病。我只要说老马有事,他就心中有数,是要去治疗游击队的伤病员。冯福生为了瞒过敌人,每次到王家庄都是上半夜来,下半夜回店,若是走漏消息,他就有生命危险。

  那时,我经常以卖炭、挑炭、换油作掩护,三天两头去浩寨和坦头等地方,探听国民党军队活动和乡公所行动情况。我有个亲戚家的儿子在乡公所里干事,我就经常去他家找他玩,经常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情报,所以,国民党军队布防只要有变动,很快就能了解到,及时汇报给老马。

  有一次,我装成寻牛的放牛娃,送情报到百坑村,报告52师反动军队要来进攻。因为百坑是唐辉培养新兵、练兵的地方,游击队开大会也在这里。万万没有想到,给我的情报延误了时效,我没有到,52师早已从金岭到了百坑。我还未进村,就发现百坑村口水礁边、大杨树下,站着四个戴西瓜皮帽穿着便衣的人。我心里一惊:不好,可能是特务便衣队。但又不好退回,只好硬着头皮朝前走。

  那四个人一起向我走来,装成游击队的样子对我说:“小鬼,你是送信给老郭、老英的吗?把信给我们,我们一起到老郭、老英那里去好吗?”

  没办法,我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进村,村里都是穿黄衣服的反动军队。我心想不得了,这回脱不得身了。但暗下决心,就是牺牲,也决不讲老郭、老马、老英姓名及活动情况。

  几个反动派把我拉到百坑村祖屋里,再把我绑到梁柱上,凶神恶煞地审问我。我一口绩溪话一口咬定:“我是来寻牛的!”他们问这问那,我就大声喊起来:“我听不懂你们要什么东西!”

  后来,一个长官叫人把我拉到门口菜园里,把我绑到老桑树上,一挺重机枪对着我。他们把子弹带拉得哗哗响。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小鬼快讲,不讲要开枪了。不讲,你的脑袋就要上天了,快讲啊!”还在我的两个耳朵边安置了带刺刀的长枪,两边官兵也叫着:“小鬼快讲,不讲两只耳朵割下来,割下来就死了,快讲吧,讲了就没事了!”(国民党正规军把嫌疑人的耳朵割下来,地方反动派就有理由杀害嫌疑人。)

  我咬紧牙关,装做听不懂,心底盘算,任你们怎么搞,我决不说什么!

  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又来了一个大的长官,从头到脚把我看个仔细,他反复摇头,这个小鬼可怜得很啊,他晓得什么啊?那天,我上身穿件破烂的短棉袄,下身穿一条短到膝盖的破单裤,脚穿一双烂草鞋。那军官又问:“小鬼你讲老实话,你到底来干什么的?”我讲绩溪话他们又不懂。那军官只好摇头走开了。到了天黑,敌人又把我绑到祖屋的梁柱上,绑了一夜。

  第二天早饭后,他们拿饭给我吃,我不吃,心想:让你们搞死算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穿呢大衣、戴钢盔的军官带着百坑村甲长和洪生闵两人来了,我依然讲我的绩溪话,洪生闵听了我的话翻译给那个军官说:“这小鬼是那边山脚下的,他的牛放在山上跑掉了,是来寻牛的。”军官仔细的看看我,摇摇头说:“窝囊废!抓个穿开裆裤的孩子折腾,放他走!”

  那次我就咬定两句话。一是我是来寻牛的,二是你们讲话我听不懂。实际上我始终讲绩溪话,他们也听不懂,他们讲话我句句听得懂,就这样,我逃出了敌人的魔掌。

  而根据旌德绩溪的群众说,像小花狗这样的交通员,在根据地是成千上万,少年、青年、老人,男的女的,没有做过交通,没有送过传单的人是少数。有没有交通员的经历,是做人有没有本事的衡量标准。

  嵇公关伏击威震皖浙

  1944年6月9日,唐辉领导的“嵇公关伏击战”,是继“攻打庙首乡公所”后皖南游击区最为重要的一战。

  这次战斗的前前后后,战斗经过和战果,老战士黄义成在《思源》中有非常传神的描述。

  1944年春夏之交的一天,唐辉同志忽然找我去谈话。

  他一见面就对我说,“皖南游击队很多,哪天都得打仗。我们一要增援兄弟游击队,二要保卫上级机关,可现在弹药越来越少,能否想法子多搞些弹药?哪里有反动派的弹药库没有?”

  我说:“想多搞弹药,就到镇头敌人兵站去搞,那里是反动派的弹药库,”

  唐辉说:“敌人有一个连的兵力看守,我们这几个人哪行?”

  “那……”我一时无话对答。

  唐辉接着说:“敌人仓库是有弹药,但他总是要往别处运吧!我们是不是可以想办法半路上拦截。”

  我说:“哪里晓得敌人什么时候运啊?”

  “对,我就是想搞清敌人什么时候运。”唐辉兴奋地讲:“我想派你到镇头去开一家饭店,不过做生意你不是行家,要找一个‘生意油子’配合”。

  照着唐辉首长的吩咐,我找到王德元这个生意人,并给他10担米钱,让他先在镇头租了一堂房屋,支起了摊子。王德元还找了个相好的女人帮手,很快就把饭店正式开张起来了。四五天后,唐辉让我以股东身份住进了饭店,并要我设法与敌人弹药仓库的人挂上钩。我问用什么办法挂钩,唐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这个人点子多得很,就跟他们一起赌钱呗。”

  一听赌钱,我不由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忙说:“我现在是共产党员了,哪还能赌钱?”

  唐辉说:“不要紧,我批准你去赌。”然后又非常严肃地说:“这是为了完成党交给你的任务。你先到邹玉贵纸厂拿100担米钱,存到镇头粮食店里。如果输了,不够可以再找我。”

  唐辉同志一向是很节俭的,他从来不浪费公家一钱一物,平时游击队在战斗中缴获的物资,他都舍不得动用,总是说:“上级机关比我们还艰苦,我们要支援他们。”

  记得有一次,他身上穿得很单薄,冷得脸色发白,可他身边就放着一件卫生衣硬是舍不得用。我看到后,问他冷不冷,他说:“冷也要克服。”我看到他不穿,又不给别人穿。我就说身上冷,反复地找他要那件卫生衣,可他支支吾吾半天不松口。我于是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勉强把卫生衣拿来穿在自己身上。他看到后仍呈不放心的样子,反复对我说:“要爱惜点,不要拉破了。”

  有时候,游击队跑交通的要一块钱作路费,唐辉把钱拿到手上,翻过来复过去,看个老半天,好像不舍得给似的,就是最后将钱交给交通员的时候,嘴里还反复叮嘱:一路上要省吃俭用。

  可是今天唐辉却大大方方地叫我到邹玉贵纸厂拿100担米钱去赌博,这是为什么?原来,他得到了敌人有一批弹药要运到临溪的大情报。

  我装成饭店老板住进饭店后,经过与王德元商量,就专找那些敌乡长、保长、店老板来赌钱。几天过去后,通过赌博人的关系,也把镇头兵站里看仓库的国民党五十二师一连的张指导找来了,计划以赌钱的名义,从他那里搞到运弹药的消息。

  一个多月过去了,运弹药的消息终于来了。为了牢固地牵制这条线索,我把牌打的鬼精,让这个姓张的总是输钱,于是一起发誓要连续打麻将三天三夜见输赢。

  刚打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上午,一个敌兵来找张指导,报告说临溪156团来电话,要张指导马上亲自去接。姓张的听了,就说,“诸位稍微等一等,我接了电话就来。”

  时间不长,果然姓张的来了,但他说:“对不起,因要办公事下次再打吧。”我一把抓住他说:“你耍滑头,那不行,我们已经发过誓打三天三夜的,现在输赢不见分晓,你姓张的为什么不讲信用,为什么不够朋友?”

  姓张的说:“我真的有事,临溪来电话,要送子弹去。”他几乎是带着恳求的口气对我说。

  我一听说是送子弹,瞌睡也没有了。心想:好机会,决不能放过。我问他:“你们要运多少子弹,还用得着你这个张指导亲自出马吗?”

  姓张的说:“30箱子弹,50箱手榴弹,必须马上去找民夫,车子。”

  我装作关心地问:“你们运弹药,不怕路上有人拦?”

  他把大拇指一竖,说:“我们国军运弹药哪个敢拦!更何况还有一个班的兵押运车!”

  我故意装不懂,问:“一个班是多少人?”

  姓张的答道:“一个班10个人。”

  我说:“那好,那好。我们再找一个人补缺,非打三天三夜不可。”

  那姓张的一走,我就把牌一推。说:“不打了,睡觉。”其它两个人,早就睁不开眼睛,听说睡觉,也就把牌一推,离开桌子走了。

  我则立刻交代王德元,赶快把米店存的100担米钱取出来,并告诉他:“你一听风声不好就立即离开。”

  王德元有点舍不得那个相好的女子。我说:“不要为一个女人把命送了。”

  讲过后我就出了镇头,一阵风似的跑到石洞湾棚子里,向唐辉报告了运子弹的消息。

  唐辉一听有80箱弹药,顿时兴奋了,但游击队这时只有11个人,担心缴获后很难全部及时背回来。唐辉于是叫我立即到山下的霞潭山找邹玉贵,汪花子、汪寿隆等。我下山找到他们后,立即组织43名可靠民兵,带上干粮、麻袋和弯刀,连夜奔赴秘密会合地点。

  同时,唐辉和王必达、王保实、汪树芝、舒梦熊、王小能(1947年9月在绩溪陈村遭遇战中牺牲)戴吉祥,程小河等11人,也连夜奔赴目的地。当时同去的民兵有:夏顺华、王寿生、陈积松、朱清山、程金发、陈德全、施发贵、吴有海、章炳祥、曹志金父子、邹德寿、邹德刚等43人。他们从霞谭山到嵇公关,走了40华里,天未亮即到了目的地——嵇公关百乐亭。

  嵇公关是绩溪境内的九大关隘之一,地势非常险峻,左边是荒无人烟的森林,右边是悬崖峭壁,峭壁下是一条小河,崖高十余丈。其中的一段是盘山的三公里山道,左边是壁立的悬崖,右边是悬空的峭壁,而且一个又一个的急弯流转高深莫测,常人过路都顿生惊险错颚。嵇公关往北,距离镇头十公里,往东,距离绩溪十七公里,是芜屯之间的惟一通道,向来是土匪打家劫舍的地方,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百乐亭位于朝临溪方向的一个拐弯处,两边都是断崖,一条扼咽小道从此穿过。

  唐辉到达后先察看了地形,然后将游击队、民兵布置在地形十分险要的路边树林里。又派出两名游击队员,化装成樵夫,挑着柴火在往镇头方向的路上移动侦察。

  我因三天三夜没合眼皮,一倒地就睡着了。

  在黄义成瞌睡的时候,弹药车正移向百乐亭。游击队员屏住呼吸,可以说是度秒如年。上午九点时分,从大路的北头,传来队员们盼望已久的——手推独轮车的吱呀吱呀的声音。雨后初晴,道路泥泞打滑,又是上坡,这吱呀吱呀的声音也就格外的滞涩沉郁,更加重了现场的紧张气氛。当7辆车4个士兵1个军官完全暴露在游击队的视野里时,那一车车的弹药已经不是武器,而是革命胜利的号角。游击队员和民兵们的热血开始沸腾了。

  唐辉一看,心里骂了一句,狗胆包天!原本需要的10辆车手推车减为7辆。原来的一个班押送,改为5个人显然是押运的人要贪污运输费。

  唐辉见敌已走近,一声令下:“上!”两边的队员民兵如同猛虎下山,冲向车队,敌兵被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未等看清来人,弹药已经被扛起来了。

  那个姓张的指导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切,睁着死鱼般的眼睛,晕头转向,还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时走到他面前,嘲弄地说:“你们只有5个人?我早跟你讲过,路上要小心。”

  那姓张的见是我,方才如梦初醒,垂着眼皮说:“哪知道?朋友,就是你……”

  “对不起,现在不是朋友了,要用绳子捆你了。”说罢,我和几个游击队,摘下他的手枪,用绳子把他们捆了起来。

  7车弹药很快运完,唐辉把敌人雇来的民夫打发回去,可是他们不走,其中一个说:“这叫我们怎么去交差呀!”唐辉说:“不要着急,我给们打个收条。”于是掏出纸笔,以新四军黄山大队长的名义写了张收条交给他们。让他们回去了。

  唐辉领着游击队和民兵,扛着弹药,高高兴兴地进了大山林。为了这次行动,游击队翻山越岭4天,干粮却只带了1天,饿了3天,但是同志们的情绪很高昂。

  回到根据地,唐辉同志也很满意,他高兴地对同志们说:“这次胜利是大的,缴获步枪子弹29000多发,手榴弹1000枚。”唐辉又说:“我们的人要吃饭,枪要有子弹,下次反动派进攻我们,就有子弹给敌人吃了。”

  几天后,唐辉派老马叫我到绩溪县东村白虎顶的山棚里去见他,我以为唐辉又要我去完成什么任务,当见到唐辉我便问:“老郭,又要我下山?”

  唐辉眯着眼,笑嘻嘻地对我说:“你就是要下山,我也不会让你去了,现在敌人正在到处捉你哩!”从这时起,我终于实现了我的愿望,成了一名正规的游击队战士了。以后,我和唐辉领导的其他的游击队员一道,从此转战在皖南的崇山峻岭之中……

  唐辉游击队一枪未发,缴获步枪子弹29箱,计29000发(被那个张指导贪污了1箱),手榴弹50箱,计1000颗。同时缴获长短枪5支。

  这些弹药,被运到一个古墓的空墓穴里坚壁起来,后来,不但支持了皖南游击队的其他支队,还支援了浙江游击队部分。

  但是,最先给唐辉提供转运弹药情报的交通员汪三元遇难了。敌人追查情报走露的责任,查到了汪三元。汪三元是绩溪联络站的交通员,家住在庙首的树园里,家中生活极其困苦,妻子生病无钱治疗,活活病死在床。家中还有个年幼的小孩。敌人砸破大门,把汪三元绑起就走了,孩子吓的哇哇哭叫,敌人连汪三元安慰孩子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汪三元心知自己必死无疑,频频回头诀别家人。敌人把汪三元押到白地特种区后,把他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汪三元视死如归,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押到刑场时,他还十分从容地说:“今天我死,流芳百世,会万古留名!”

  虽然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唐辉听到汪三元牺牲的消息,三天吃不下饭。

  嵇公关一战,不但鼓舞了新成立的游击队的士气,也让敌人胆寒。从此,唐辉英勇善战的威望在皖浙成为传奇,也因此成为了反动派重金悬赏缉拿的眼中钉。

  活捉江兰舟

  旌德江村,是旌泾太一带有名的封建堡垒。村里的几户大地主,占有西乡大部分耕地。抗战爆发后,一所六县联立中学从宣城迁到这里。学校有一支20余人的武装校卫。抗战胜利后,这支武装成了江村反动势力的行动队,江兰舟当上了队长。

  地下党员汪全贞家原住绩溪戴家坦,与江村一山之隔,所以对江兰舟非常了解。

  1938年,汪全贞只有16岁,因家境贫穷,与当时只有14岁的汪明德一起,到江村替大地主江淡人,士珍麻等人家放牛,糊口度日。在江村帮了两年工,耳闻目睹,知道了江兰舟的老奸巨滑,了解他许多为非作歹的情况。

  1940年胡明来旌绩边界的王家庄一带建立了党组织、16岁的汪明德和他父亲、哥哥都参加了党组织。不久,汪明德就介绍汪全贞入党。汪明德的父亲叫汪天泰,表面上是国民党的保长,实际上是与胡明单线联系的地下党员。在皖南事变后敌人清剿最紧张的时候,胡明、洪琪、孙宗溶等中心县委的领导同志,曾隐蔽在他家厨房楼上,躲过了敌人的多次搜捕。1941年冬,因身份暴露,被敌人逮捕杀害。

  汪全贞入党后,汪天泰就派他和汪明德继续在江村打零工,以给地主放牛做掩护,搜集敌人情报。他交给汪全贞他们三项任务:

  一是了解江村反动武装的组织情况和兵力布置;

  二是掌握敌人的行动计划和行动情况;

  三是侦察江村主要反动头目江端、江兰舟等人交往动态。

  要求他们随时向他汇报,不准向任何人暴露。

  1942年夏天,因汪全贞他们经常回家,敌人对这两个“小放牛”产生怀疑,汪全贞被押到西乡下洋村关了五天,行动队多次对他盘问、逼供,甚至拷打,要他交待游击队在哪里,他始终回答“不知道!”

  被抓去的第三天,江兰舟到下洋,故意把审问汪全贞的人训斥了一顿,将他松了绑,然后笑着对他说:“你家住在山那边(指戴家坦、王家庄),游击队常在那里活动,你总知道一些情况呀!胡明他们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我不仅保你出去,还请你去我家做事,以后就做我干儿子”。不管他们怎么软硬兼施,汪全贞仍然说:“不知道”他们抓不到证据,也只好就将他放出来,汪全贞回到江村继续放牛、打短工,搜集情报。

  1945年2月,国民党安徽保安副司令张泽湘亲自带领两个保安总队和县土顽武装,对旌绩宁昌我游击根据地进行了疯狂清剿。胡明、唐辉等同志率领地委武装和旌绩队100多人,跳出敌人包围,在船形山枫树坞集结,部署攻打江村,以牵制敌人兵力。2月23日夜,队伍从枫树坞出发,翻过葫芦岭,行军30余里到达江村。胡明要汪全贞和汪明德几个熟悉江村情况的同志去逮捕江兰舟、江端等运动头目,其他同志围攻江村碉堡。

  一部分人到江端家,他已闻风逃走。

  汪全贞带路赶到江兰舟家搜捕,也不见其人。汪全贞知道江兰舟附近有姘妇,找到她家,发现他刚离开不久,汪全贞带领游击队即刻出门追踪。

  刚出大门口,听到前面牛栏里发出唰唰声。难道这家伙躲进了牛栏?汪全贞跨进牛栏,翻开隆起的稻草,果然是他龟缩在牛窝里。汪全贞一把将他拖起,用手枪对着他的脑门,命他交出手枪。他见是汪全贞,知道不好,战战兢兢说:“枪在床上枕下,求饶一命。”昔日的威风如今一扫而光。汪全贞从他姘妇家里搜出手枪,便押着他汇合部队,协助攻打碉堡。

  江村一战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战斗,地主武装全部歼灭,缴获长短枪20多支。战斗结束后,队伍从江村村北撤离,天色已晚,在小里村吃晚饭,忽然接到情报,国民党保四团200多人,离开旌德城向江村窜来,游击队立即向旌泾边境的祥云方向撤退。

  队伍开到南塘村附近的一个山腰里,接到首长命令,处决作恶多端的特务头子江兰舟,这个双手沾满烈士鲜血的刽子手终于得到应有的惩罚。

  攻打龙井铲除曹助传

  1945年7月,唐辉领导的中共旌绩县委游击队一举攻占龙井乡公所,取得了反“清剿”胜利后的第一个大胜利。

  安徽人民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徽山烽火》一书中,有许观明的《攻打龙井乡公所》,对这次战斗有精彩细致的描写,让我们依然可以听到进攻的哨音、缴枪不杀的喊声和胜利的欢呼声。

  龙井乡公所设在七都旺川村,地处黄山余脉大会山脚下,东离上横路游击队根据地约15公里,北距旌绩边界船形山游击根据地近10公里,距皖南山地中心县委机关驻地20公里左右,是国民党顽固派安置在我游击根据地腹地的一颗钉子。

  龙井乡乡长曹助传,系绩溪岭北七八都一带的大恶霸。他平时欺压百姓,反共反人民,敲诈勒索,奸污妇女,抓丁派夫,催捐逼粮,带兵“清剿”大会山,烧房抢劫,迫害地下党员和游击队员家属,直接威胁船形山,上金山等游击根据地,十恶不赦。

  为了拔掉龙井乡这颗毒钉子,县委书记唐辉派王宗汉潜入旺川村,隐蔽在地下党员曹有光家中,摸清敌人兵力布防,武器弹药实况、乡公所周围和曹助传住宅等情况,绘成路线图,回到上横路游击根据地汇报。

  唐辉慎重地分析了各种情况,认为:反动武装只有十七八条枪,离县城较远;而县委领导的部队有两个排,如果集中优势兵力围歼,取胜是有把握的。于是作出攻打龙井乡公所,严惩曹助传的决定。

  擒贼先擒王。龙井乡公所的攻打核心在于镇压曹助传这个老奸巨滑的头子。为了不让这只狐狸闻风逃脱,县委一面调集部队到大会山准备合围,一面由唐辉亲自率领汪木海、程大介等家住七都的游击队员再次进行实地侦察,详细摸清他的活动情况,以选择有利时机出击。

  经周密侦查,获悉7月23日反动乡长要去余村抓壮丁,县委游击队即埋伏在去余村的必经之路——葫芦岭,计划在途中将其击毙,但曹助传没有出洞。

  第二天,侦察人员得到了他要去择树下(择里)等村活动的情报,结果又扑了空。

  为了准确无误地逮住这个狡滑的狐狸,唐辉改变了前两次采取伏击的方案,决定由大会山地下党员程观林打入旺川村,与曹有光的胞弟曹有恒、地下党员曹灶昌作为内线,在第二天的晚上邀约曹助传赌钱,引狐狸出洞,然后围歼。

  部队在战斗打响前四五天就到的七都大会山的长坞集结,等候唐辉的命令。参战的部队有:王必达部两个班,他们驻地在百坑;王宗汉部一个班,驻地在上横路;还有王成信部一个排,他们活动于百罗园、芦塘山一带。合计38人。

  7月28日午夜,程观林等到曹助传到了牌桌上,借口出门买糖,一口气跑了10华里路,从旺川直奔大会山长坞,向部队报告了敌情:曹有恒、曹灶昌拖住曹助传赌博的计划已经实现。上半夜已经赌过了一局,吃过夜宵还要继续打牌。

  唐辉接到报告,立即作了研究和分工:由王宗汉带一个班攻取碉堡,王必达率两个班攻打乡公所,王成信指挥一个班攻曹助传的住房;戴吉祥带一个班围赌博场。并决定由汪木海、程大介、汪根海等熟悉地形的队员分别担任向导。整个战斗由唐辉直接指挥,攻击时间以吹哨子为号。经过战前的充分准备,游击队于7月29日凌晨3时出发,如四把利刃飞梭,直指龙井乡公所所在地。

  部队急行军赶到旺川村,准备发起攻击时,敌哨兵发觉游击队行动,先行鸣枪。情况急变,游击队各部急速插入阵地,向攻击目标展开猛烈进攻。

  王宗汉班经过乡公所屋后冲向碉堡,对敌人喊话:“缴枪不杀!”结果一枪未发,守敌全部投降,缴步枪5支,王宗汉下令一把火烧了碉堡。

  王必达率部向乡公所打一阵枪后,很快结束了战斗。

  戴吉祥和战士们冲进赌博场所,发觉曹助传已经逃跑。

  王成信带着战士将曹助传的住宅包围,原来他听到枪声即溜回了家中。此时,曹助传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飞,只得上了屋顶,被游击队哨位发现,一枪击中他的左手。曹助传被打伤,不顾死活,跳下房子,翻越围墙,企图潜逃。正当这个紧要关头,王宗汉、王必达两个分队赶到,与王成信碰头后立即分头行动,这时东方破晓,战士们发现曹助传逃跑留下的血迹,便跟踪追击,终于将罪恶多端的曹助传抓获,他埋藏在菜园里的手枪也被收缴。

  战斗胜利结束,游击队员将曹助传和其他被俘人员一起带到旺川村祠堂,许多群众得知游击队打了胜仗,纷纷赶到祠堂来观看,部队趁此机会向群众进行宣传。看到昔日不可一世的曹助传成了癞皮狗,群众高呼:“枪毙曹助传!拥护新四军!”对所俘人员,游击队对他们进行了政策教育,然后宣布释放。

  对罪恶累累的曹助传,原打算在旺川召开群众大会公审,后考虑将其解到八都上庄处决影响更大,便在当天上午八九点钟押解曹助传离开了旺川。当走到离村不远的一块稻田时,恶贯满盈的曹助传预感末日来临,死活都不肯走了。在此情况下,县委临时决定将其就地枪决,唐辉对大家说:“在这场战斗中,哪个同志负了伤,由他来执行。”王必达在攻打乡公所时,下巴受了点轻伤,他听唐辉宣布后,向警卫员要了步枪,当场处决了这个大坏蛋。

  随后,部队抵达八都宅坦,分头向群众宣传了党的政策。中饭后转移到上庄,又开展群众工作,并向几家商店筹款。当天晚上,部队各自撤回驻地,唐辉派专人去中心县委驻地太(平)歙(县)边的大箸坑向胡明作了汇报。胡明听了报告高兴地赞扬说:“打得好,打得好!”

  唐辉率部攻打龙井乡一战,军事上取得了重大胜利,摧毁碉堡1座,缴获步枪14支,手枪1支,子弹数百发,杀了曹助传,震惊了敌人,旌绩两地的坏蛋有如丧家之犬,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为非作歹了。政治上影响也很大,七、八都一带各阶层人民对这一仗表示拥护,都说四老板(群众对游击队的昵称)替老百姓除了一个大害,大大提高了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下的新四军游击队的声望。

  攻克龙井乡公所后,岭北一带党的地方工作迅速恢复与发展,七八都与王家庄、戴家坦连成一片,歙、绩、旌游击区连成一片,旌绩县委领导中心从船形山回到霞潭山一线,部队分芦塘山、孔雀坑、船形山三处活动,迎来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大生产运动

  因为经费来源困难,还债运动后,根据地发展中的政策性增强,借粮筹款的对象更少了。游击队吃穿困难,生活清苦到无法坚持。

  三月不知肉味,连素油都很难吃到;粮食紧张,野菜加竹笋,逢年过节,只能搞点野味打牙祭。

  在种植粮食蔬菜的同时,打野兽、采蘑菇、摘野菜、挖草药,采野茶、拔竹笋……还抽时间帮助根据地的烈军属和缺乏劳力的人家生产。

  因为游击队的生产都在深山老林,所以野兽成为敌害,大家就把野兽当作敌顽看待。比如野猪最多,威风大性子愚钝,被叫做“反动派”;蛇很诡谲,防不胜防,被叫做“行动队”;山鸡野兔满地跑,石头都可以砸到,被叫做“联防队”。游击队员欢迎他们来,多多益善,因为逮到他们就是一顿好菜。给大家增加营养长力气,更有劲头冲锋杀敌人。

  农历八月中旬的一个夜晚,三个游击队员带着土枪在山棚看守玉米,大约二更时分,忽然听得树林子里沙沙作响,他们马上笑了,一定是“反动派”来了。出山棚借月色,果然来了一头大野猪,还带三头小野猪,一家大小正兴致勃勃地向玉米地拱来。神枪手老陈本来就是猎人,他端起枪瞄准大野猪,一枪击发,不偏不倚正中野猪脑门心。大野猪倒下了,三头小野猪四散奔逃。

  第二天早晨下岗,他们抬回营地一头两百多斤重的大野猪。游击队和附近的几户群众,把野猪的膘肉剔下来腌了,仅仅是头脚骨架和内脏等都足足油水了两天。游击队员一边收拾野猪,一边编顺口溜:

  八月中秋节,

  上山守苞萝(玉米),

  野猪来一家,

  一枪中脑门,

  遇到反动派呀,

  就当野猪打呀,

  一枪打一个呀,

  一个也不留。

  但是,缺少弹药,打猎不能养活队伍,游击队的自力更生必须走生产的道路。

  1943年,皖南山地中心县委交通员从江北新七师带来了解放区的报纸,报道了“延安军民开展大生产运动”和“朱总司令在南泥湾参加开荒”的消息。中心县委即组织所属各地游击队进行学习,层层动员,响应“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开展生产自给活动。要求:每个游击队员学会“打仗,做群众工作、生产”三本领。各级领导带头参加生产,党支部起保证作用,各县委向中心县委汇报工作时,把部队生活活动情况作为一项内容。

  中共旌绩县委书记唐辉和机关党支部书记王必达,为了发动党员,游击队员投入生产运动,决定在继续帮助群众进行生产劳动的同时,在上横路石洞湾附近,专门开辟山场作为生产基地,利用战斗间隙,借用群众的生产工具,劈荆斩草,烧地荒,种上玉米和萝卜,由于领导带头,队员们踊跃参加,很快掀起了生产热潮。这一年,共投工200多个,开垦山地数十亩,下玉米籽32升,萝卜籽4.5升,还有南瓜,黄瓜等。经过间苗除草,秋收玉米数十担,萝卜近200担,还有许多南瓜、黄瓜等。并晒了大量的萝卜干丝储备起来。采集的竹笋香菇木耳,都晒成干品,委托交通员拿到集市去卖了,解决了大部分的经费。

  1944年春,县委总结了1943年大生产的成绩和经验,发动部队进行了规模更大的生产。当时,绩溪地区转入了稳定发展阶段,部队发展到30多人,流动性小。县委决定组织部队开展整风学习,加强军事训练,进一步开展生产运动。为了调动生产积极性,决定:集体生产收入全部归公,个人生产成果,三分之一归公,三分之二归己。由于领导同志以身作则,集体个人生产积极性都很高,全年玉米产量超过1943年,萝卜达到200多担,此外,还开展了打野兽,采香菇、摘野菜,挖药草,捉石鸡摸河鱼等多项生产活动。根据地的生活得到了改善。

  1945年和1946年,部队在驻地继续开展生产活动。1945年仅上横路根据地就生产玉米5000余斤,萝卜2000多斤。1946年部队共播种玉米籽45斤,萝卜籽10多斤,还种了辣椒,烟草。1947年春,部队下山开展群众性的游击战争,活动频繁,流动性大,大面积的定点生产活动停止,但仍继续发扬为群众生产的优良传统。

  旌绩县委游击队的生产运动,创造了许多物质财富,据当时的不完全统计。1943年至1946的四年中,绩溪上横路、百罗园、船形山、上金山等根据地,共生产玉米13000斤,萝卜近1000担。并打了许多野兽,采了不少香菇、石耳,自制了茶叶,捉了许多石鸭、河鱼,还自种了烟草等。

  游击队的生产运动,不仅具有重要的经济意义,而且有着重大的政治意义。1943年春开始生产后,节省了一大笔经费,5个月没有买过蔬菜,部队生活得到了改善。在政治上,通过生产运动,部队得到的劳动锻炼,促进了官兵一致,增强了部队的自身建设。同时也生动地教育了根据的言广大群众,进一步密切了军民关系,更重要的是打破了国民党顽固派的经济封锁,为游击队的生存与发展创造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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