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骑兵团的传奇故事(三)
    ——马术训练
    作者:曹鸿茂,孟秀玲,周善平                
来  源:    中华魂网                日  期:    2011-07-29
  

  有了好马、快刀、配了好鞍,骑兵们在马背上高兴地挥舞马刀。可是由于没有经过严格地训练,有的把马耳朵削去半个,有的把马屁股砍得鲜血直流;有的差点砍到自己的大腿上;有的由于手没劲,握的不紧,刀在挥舞时飞了出去,差点砸在看热闹的老百姓身上……

  骑兵团组建初期的几次小战斗,虽然取得了一些胜利,但也暴露出许多问题。1941年8月25日,1大队长程朝先率队攻打运河上老陈圩子的日伪军。他带领骑兵冲了上去,但只有少数人跟着冲锋,有的由于骑术不精,马一跑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只好牵着马跑;有的马在树林里乱窜;有的马就是原地不动;整个队伍七零八落,不成战斗队型。程朝先急得火冒八丈,一面吹号集合,一面派人四处找寻,个把小时才把部队收拢起来,押着十几个俘虏回到驻地。

  彭雪枫师长非常关心骑兵团的建设。1941年冬天,为了全面提高骑兵团的战斗力,师领导决定骑兵团到江苏泗阳县界头集大江庄一带进行整训。彭师长要求骑兵们:上马要像蜢蚱一样敏捷,骑在马上要像磐石一样稳固,奔驰要像闪电一样神速“!骑兵们不畏寒冷投入到紧张艰苦的训练之中。

  开始,不少战士不会骑马;有的干部不会喊口令;许多人见马撒野毫无办法;马跑不快也跳不高,更不要说作战隐蔽、越障和冲锋了。

  团里制定了详细的军事训练计划,召开干部会议布置动员,并办了干部集训班。周纯麟团长面对这支初建待整的队伍,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对指战员们说:练马术,一是要胆大勇猛,二是要有体力,三是要不怕摔;一名优秀的骑士,必须首先是一名勇士,野马一旦驯服了就成了一匹你能驾驭的烈马;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以此,激励大家驯马的热情。他亲自讲解《骑兵操典》和《骑兵教范》,每个训练科目都亲自或组织人员示范演示,从喊口令教起,逐项进行马术训练。

  马术训练包括27套骑术和战术动作,划分为4项内容:一是调教马匹训练。主要训练:马前蹄跪下;四蹄跪下;卧倒;侧卧;水中行进;在枪炮和爆炸声中不惊不乱跑,照样按命令做各种动作等。二是单兵骑术训练。主要有:一般行进;高速奔跑;马上拾物;马卧倒救护;骑马通过独木桥;倒骑马;偏骑马;蹬里藏身;马上独立;马上倒立;马上单侧跳上跳下;马上两侧跳上跳下;飞马超越障碍;飞马超越平台;飞马越水壕;飞马通过火圈;1人站在两匹马上独立;2个骑兵在奔驰的马上抬杠子,1人在杠子上做各种单杠动作;乘马进行各种水中操练等。三是骑兵单兵战术训练。主要有:马上劈刀;马上双手劈刀;马上独立劈刀;马上步机枪射击;倒骑马射击;1人骑马挟另1人步机枪射击;马上投弹;马上打小炮。四是骑兵班、区队、大队和团等4级战术训练。主要是进行:各种队列训练;进攻队形训练;防御队形训练;行军队形训练;奔袭训练等。这27套骑术和战术动作是骑兵训练的核心内容。

  当时大家的训练热情特别高涨,人人争先进,个个怕落后。训练中官教兵、兵教官、兵教兵。骑兵们也吃了不少苦头。一次次被马撂倒摔在地上,有的跌得鼻青脸肿,夜间腰酸腿痛,有的战士被摔得一瘸一拐,但没有人因此而怯阵,第二天照常训练,仍然倔强地坚持练习。

  训练中涌现出一批技术尖子,1大队3班长(相当排长)王玉坤就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

  王玉坤,河南省永城县毕桥区王楼人,在步兵时,就是有名的猛虎班长,他投手榴弹既远又准,由于投得远,手榴弹爆炸时自己不用卧倒,并能连续不间断地投掷,像连发炮弹一样发挥威力。他曾8次担任突击班长,1942年初,他作为骨干被调到骑兵团。

  当时,大队发给他一匹新买来的未经调教过的生马。他不知深浅,凭着一股勇劲儿,备好鞍子就爬到马背上,结果还没骑走就被摔了下来,他不服气,再上去,又被摔下来,一连几次,最后一次,马一蹶一踢后腿,又重重地把他摔了下来,胳膊摔破了,腿摔肿了,回去后连饭也没吃。但他不气馁,在党小组会上他说:”过去我还以为当骑兵,又舒服又威风,现在才知道当骑兵不容易,光靠勇敢不行,靠步兵那种冲锋和攻坚的办法也行不通,必须是勇敢加熟练的马术动作才算是个好骑兵“。”别的同志马骑得那么好,他们也是练出来的,我只要勤奋好学,一定能练出来。“

  王玉坤练马术非常刻苦。训练马跪倒时,开始左手抓住缰绳往下按,右手拍打马前腿,想让马屈腿跪下,但马不懂人的意思,不予配合,不管王玉坤怎么按怎么拍,马仍然仰着头,身体站得直溜溜的。不一会儿,人马都出了汗。他不气馁,给马和自己擦了擦汗,摸了摸马嘴表示亲热,领着马转了几圈,然后又开始练起来。好容易马跪下一次,他就喂给马好吃的。就这样,一连几天,虽然他累得筋疲力尽,但马却终于被驯得能双腿跪倒了。

  接着又训练马卧倒。他先拍了拍马的额头,又摸了摸马嘴,然后才拉住马缰绳,徐徐用劲向后拉紧,把马头拉得越来越偏向后方。马忍受不了开始不住地摆头,他也心疼了,马上松开缰绳,牵着马遛几圈。回来后再接着练,如此数次,人和马出了汗,他又忙着给自己和马擦汗。有一次马被他扳倒了,而他自己也被压在马下。他松开马缰绳,马一抖站了起来,他的腿被压得生痛,但仍然一瘸一拐地坚持练习。终于,马能卧倒了。

  王玉坤看见李传德能在飞奔的马上单侧和两侧跳上跳下,像燕子一样轻松自如;马上站立,像棵青松挺拔笔直、稳如泰山;伏身拾物,像雄鹰捉鸡、手到擒来,非常羡慕,决心学到手。他向李传德详细请教了动作要领后开始练习,由于马上跳上跳下是较难动作,他不得要领,跳下来上不去,被奔马拖了100多米,一松手啃了满嘴泥,脸和腿被拖得直流血。但他抹了一把血汗,一瘸一拐地追上马,又练开了。练了一会儿又开始遛马,大队干部看见后对他说:”不要急于求成,休息休息再练。“他一歪头坚定地说:”我非学会不可!“结果休息不足半个小时,又开始练习了。凭着这股子倔强劲儿,一个多星期后,他终于掌握了这一高难动作。

  操场上左右两侧竖着11根木桩,木桩上插着高粱杆,地面上还摆放一个破钢盔,共12个目标,很多同志在这里练习马上劈刀。3大队副大队长冯福林一有空就来练练,这位老红军从小给地主骑马放羊,又当骑兵多年,炼就一身好骑术。他的马上劈刀,在全团是有名的,劈起来呼呼生风,刀刀不漏。王玉坤又开始跟着冯福林学习马上劈刀,但开始时不是劈在目标前,就是劈在目标后,12个目标,有时能劈上一二个,有时一个也劈不着。老骑兵张同振看到后,把他叫到一边,告诉他最好先练徒步劈刀,并做出”两腿叉开,两膝微屈,右手握刀,左右劈砍“的动作给他看,他就照着张同振的样子练了起来。开始,每次劈三五十次,然后100次、200次,逐步上升到500次,不过很快他的胳膊肿了起来,但他咬紧牙关坚持不停下来,等到稍有好转他又增加次数。最后,他每次能劈刀1000次以上,刀锋呼呼直响像刮风一样,只见刀影,不见刀刃。有人计算,他平均每秒劈1刀多。这时,他才飞身上马,对准目标,左右开弓,又准确又利索,刀锋所指,11个高粱杆全部被削掉,最后伏身下去,用马刀往上一挑,钢盔被挑出10多米远,在场的人看见这一幕都为他喝彩。

  就是这样,在不长的时间里,王玉坤凭着惊人的毅力,学会了27套骑兵的骑术动作和战术动作,有人笑着对王玉坤说:“你现在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从此,王玉坤成了骑兵团优秀骑兵之一。 也正是有了许许多多像王玉坤这样的人,骑兵团的战斗力一天天地提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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