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14日，是我终身难忘的日子，上午10时，人们无比敬重的张铚秀老首长永远离开了我们。

　　一

　　老首长离开我们的那一刻，江西永新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是老天发给老首长故乡的沉痛快报。此时，我的电话也应接不暇，很多人在询问老首长去世的情况，为失去这位德高望重、身经百战的开国战将而惋惜。第一时间，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徐才厚副主席赶到医院，在看望老首长的夫人丁亚华同志时说：“张老德高望重，一定要把他的后事办好。”这充分体现了中央和中央军委对老首长的无比厚爱。

　　8月22日是为老首长送别的日子。这天上午，八宝山革命公墓东礼堂摆满了花圈、挂满了挽联，来自全国各地的4000多人为老首长送别。

　　胡锦涛、江泽民、温家宝、李长春、习近平、李克强、贺国强、周永康、王岐山、回良玉、刘淇、刘云山、刘延东、李源潮、汪洋、张高丽、张德江、俞正声、徐才厚、郭伯雄、薄熙来、李鹏、乔石、朱镕基、李瑞环、宋平、刘华清、曾庆红、吴官正、罗干、梁光烈、孟建柱、孙家正、李德生、彭冲、谷牧、郑天翔、刘复之、杨白冰、田纪云、迟浩田、张万年、姜春云、曹刚川、张震、王光英、邹家华、布赫、贾春旺、赵南起、郝建秀、张廷发等，分别以不同方式对老首长的逝世表示深切哀悼，对老首长家属表示慰问。

　　陈炳德、李继耐、廖锡龙、常万全、靖志远、傅全有、王克、刘永治、孙忠同、刘振起、贾廷安、孙大发、迟万春、钱树根、华楠、唐天标、张文台、周克玉等军委委员、总部领导、老领导先后前往医院看望或通过各种形式对老首长的逝世表示沉痛哀悼。

　　上午9时，在低回的哀乐声中，徐才厚、吴官正、梁光烈、张万年、顾秀莲、廖锡龙、于永波、刘永治、孙忠同、刘振起、贾廷安、周子玉、邓昌友、陈昊苏、张文台、周克玉、周衣冰、朱启、张全景、汪光焘、金人庆，成都军区领导李世明、段禄定，以及曾与老首长一起战斗过的老领导、老同志，缓步来到老首长遗体前肃立默哀，向这位把一生献给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开国将军三鞠躬，作最后送别。成都军区政治部副主任朱新民、军区机关干部代表、部队官兵代表、地方代表以及老首长的亲属、生前好友、家乡代表也前来送别。

　　老首长带着安详走了，又有那么多人前来送别，这是对老首长的敬仰，对他崇高革命精神的颂扬。我于2001年9月担任老首长的秘书，在他身边服务了9年。现在老首长永远离开了我们，我们永远怀念他、学习他、敬仰他，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2001年9月我从云南到北京报到，去军事科学院看望王祖训院长时，他给我讲了很多话，其中最铭记在心的有两句话：“给老首长做秘书工作很光荣；在老首长身边工作首先学到的是他的品德。”在老首长身边工作的日子里，我边工作边学习，最大的体会是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如山，无上光荣。老首长虽然走了，他的光辉形象永远是伟大的!他的崇高革命精神永远是伟大的!

　　二

　　他是我心目中的军事家。不管人们对军事家怎么界定，老首长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当之无愧的军事家。

　　他13岁从井冈山投身革命后一直跟随部队打仗，在童年的记忆里最大的烙印就是“打仗”。后来在烽火岁月里不断提高他的军事指挥才能，从开始时跟随部队打仗到带兵打仗，从基层指挥员到我军的高级将领，从土地革命到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直至云南边境自卫还击战，终生与打仗结缘，为我军的军事工作奋斗了一生，直到从战场上退居二线。可以说老首长是一位令人佩服的军事指挥专家。

　　他硬仗打得多，走过的地区广。从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到和平时期守土卫疆，他一直在不停地指挥打仗，可以说是枪林弹雨，身经百战。红军长征中，他带领部队走一路打一路，打遍了红六军团的长征路。按照老首长经常给我讲的，长征岁月里，天天有仗打，日日有险阻，与敌人斗，与恶劣天气斗，与病魔斗，最后取得了斗争的胜利，到达了陕北；抗日战争中，他从苏南打到苏中，从韦岗战斗到创建茅山抗日根据地，从贺甲、延陵、新丰、句容、九里等战斗，打遍了苏南。从新四军江南指挥部到安徽泾县、巢湖、无为、含山、和县等，打遍了整个皖南；解放战争中，他指挥部队参加了泗县、睢宁、宿迁、宁集、淮阴、涟水、吴桥、付湾、牛皮镇、徐溜等战役战斗，打遍了苏北。从山东鲁西南到鲁中，率部参加了鲁南、九龙口、龙滩、莱芜、孟良崮、南麻、临朐、潍县等战役战斗，打遍了山东全省。战淮海、渡长江、攻打上海，他所指挥的旅成为解放战争中着名的阻击劲旅，指挥的师成为济南战役、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的战功师，露宿上海南京路的爱民典范师；抗美援朝他担任军级指挥员，率部参加了第二次、第四次、第五次战役，圆满完成了作战任务，受到金日成首相的接见和嘉奖；和平时期，他又两次指挥云南边境作战，深受全国人民的敬仰。1985年2月，胡耀邦同志视察云南战区时说：“张铚秀同志在云南干了两件大事：一是平反冤假错案，一是指挥了云南边境作战”，他欣然题词“国威军威看西南”。邓小平同志评价说：“云南边境作战，打出了国威军威。”2006年4月，我在北京看望华国锋同志时，他给我讲了不少老首长当年指挥云南边境作战前后的情况，并感慨地说：“张司令员能打仗，会打仗，打得好。”军旅生涯七十年，老首长从东打到西，从北打到南，从南打到北，古稀之年又指挥了云南边境作战，可以说是铁血大江南北，威震边境内外。

　　他是逢战必胜的将军。2002年8月，着名书法家都本基(曾经为电视连续剧《天下粮仓》题写片名)，送给老首长一幅书法作品，是这样写的：“弓长能射雕，铚秀能克敌”，这是对老首长军事指挥生涯的高度褒奖。老首长从1928年参加革命后，打了无数的大仗、恶仗，一生金戈铁马，驰骋疆场，战功卓着，1985年云南边境作战，为他的军事指挥生涯划了一个圆满的句号。特殊的环境和超凡的军事指挥才能，使他成为指挥打仗持续时间最长的开国将军之一。老首长打了那么多的仗，基本都是以胜利为结点。老首长经常说，在他的革命生涯中，最艰难的是长征时期。他率领部队过雪山草地时，部队无粮无药，战士面临着倒下的危险。在这个非常时刻，老首长忍痛开枪杀了自己的战马，使部队渡过难关，胜利到达陕北；“皖南事变”中，新四军9000人的部队被打散了，有的被俘，有的牺牲，这是新四军的一大失利。当时老首长所带的新一团经过浴血奋战，有200多人成功突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胜利；云南边境作战中，他部署得当、科学指挥，实现了党中央、中央军委的战略决心，是和平时期又一次大胜仗。从他军事指挥生涯中的诸多典型战例中，所反映出的无私无畏、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科学指挥、善于谋断的军事指挥才能和崇高革命风范，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三

　　他厚德高风、令人敬仰。老首长住院期间，胡锦涛主席专门让秘书给301医院和成都军区打电话，吴官正同志、徐才厚副主席、李继耐主任等领导专程到医院看望。老首长去世后，中央首长、中央军委和总部及地方有关部门的领导分别到家中悼念，又有全国各地那么多人为老首长送别。看到这样的场面我在想：是什么力量把大家凝聚到一起?是老首长的德，因为他厚德如山。

　　老首长一生厚德高风。他坦荡无私、光明磊落，坚持真理始终如一。上世纪60年代在社会动荡不安、是非混淆的复杂环境中，经周恩来总理提名，毛泽东主席任命他为江苏省徐州市革委会主任。他顶着造反派的压力，排除一切干扰，为稳定徐州社会秩序保证铁路线的畅通建立了殊勋，得到毛主席、周总理的赞扬。70年代，他受命于危难之中，担任山东省委常务副书记，主持全省的日常工作。他坚决抵制“四人帮”的倒行逆施，不怕压，不信邪，始终保持着共产党人的高尚道德情操，后来遭到了无情的迫害。

　　1975年老首长从山东调云南，担任昆明军区副司令员、省委书记兼组织部长。中央指示他，以主要精力抓云南省委的工作。他坚决执行党中央关于平反冤假错案的方针，保护和解放了一大批干部，受到了云南人民的敬重。1980年他被任命为昆明军区司令员。他无论在职还是退居二线，始终关心着党的事业，维护国家大局，从不为个人待遇向组织伸手。他一生从不过问自己的工资，从不摸钱，穿衣、饮食都无特殊要求，一生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就是在病重住院期间，也从未提出过特殊要求。有一天子女们问他想吃点什么?他说：“千万不要浪费，做点排骨炖汤就行了。”

　　老首长是一位忠诚的共产主义者，对党赤胆忠心，把毕生精力献给了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在他病危之际，知道做不了什么事了，特别嘱托家人把他多年积攒的5万元稿费全部交给党组织。老首长去世后，夫人丁亚华同志把他的5万元稿费通过总政治部交给了中央组织部，并向军委领导写了一封信：

　　胡主席，徐才厚、郭伯雄副主席：

　　铚秀同志永远地走了，他的革命风范依然激励着我们。他参加革命后，忠诚跟党，无私无畏，把一生献给了党的事业。按照铚秀同志生前遗愿，我和子女们把他的稿费伍万元，作为特殊党费交给党组织，以表达一位老共产党员对党的特殊感情。

　　感谢军委领导对铚秀同志的关心和厚爱!祝工作顺利!

　　张铚秀同志夫人：丁亚华

　　2009年8月25日

　　老首长的无私情怀和优良家风，军委领导给予高度评价，感动了军队官兵的心。中央军委委员、总政治部李继耐主任带总政机关的同志专门到家中看望丁亚华同志，并把中央组织部的特殊党费证送到她的手中。老首长走了，不能再为党工作，他的特殊党费会代表他发挥着特殊作用，他的高尚革命精神将会闪闪发光，永远照耀着人们的心灵。

　　他信念坚定，顾全大局。老首长晚年常讲：“职务可以退休，共产党员永远不能退休。”这简单的一句话，是老首长一生对党、对共产主义坚定信念的真诚表达。他一生把热血献给了党的事业，在大是大非面前保持着无私的革命情怀。最典型的要算是1985年百万大裁军。面对急转的昆明军区撤销，他坚决执行党中央、中央军委的决策。他作为昆明军区最后一任司令员，深知维护大局的重任。在最后一次昆明军区师以上干部大会上，他代表昆明军区党委作报告，提出了“三不”要求：不伸手、不干扰、不麻烦，激起了全场的阵阵掌声，打动了全区干部战士的心。

　　老首长是新四军组建与发展的历史见证人，从抗战爆发到新四军改编一直战斗在铁军部队里。他见证和践行了铁军部队“铁的信念、铁的意志、铁的纪律、铁的团结、铁的作风”。1996年，他牵头在京的新四军老同志，成立了北京新四军暨华中抗日根据地研究会，并被推选为第一、二届会长，为弘扬伟大的铁军精神发挥了重要作用。2008年12月24日，北京新四军研究会第三届会员代表大会在北京召开，这是老首长最后一次参加的重要活动。当时，他已重病在身，加上北京天气寒冷，家人和身边工作人员一再劝他不要到会了，被他一次次拒绝，表示一定要到会。实际这次大会是一次换届的大会。会前他曾给我说：“我干了两届会长了，一定要把班交好，把研究会办好。”大会开幕这一天，他如期到会并发表了讲话，对今后研究会工作提出了希望，他说：“面对北京新四军研究会全面发展的新时期，同志们任重道远，希望大家，团结一心，锐意进取，努力学习，扎实工作，不断开创研究工作的新局面。”在老首长的多次提议下，这次大会选举陈昊苏同志为北京新四军研究会会长。老首长作为北京新四军研究会的发起人、掌舵人、主持人交了一个好班，实现了领导班子的新老交替，为新四军研究会的发展奠定了组织基础，这也是他生前完成的最高兴的一件大事。

　　他发动新四军老战士捐款40多万，为安徽泾县云岭建盖了一所希望小学。他先后出席了中央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大会、纪念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大会、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0周年暨全军英雄模范代表大会等重要活动。老首长的厚德高风和伟大风范，永远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人。

　　四

　　老首长是一位令人敬重的慈祥老人，他有一位善良、勤劳的老伴。他的夫人丁亚华1939年参加革命，是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的曾孙女。他们二人于1942年12月19日在皖南抗日战火中结为伴侣，相敬如宾，风雨同舟67年。我在老首长身边工作九年里，从没见过他们有过任何形式的争吵。两位老人在晚年，相互关怀、相互照顾，情深似海常相随，这是典型的革命伴侣，受到了全国各地那么多人的崇敬，真是不容易呀!2008年6月29日，我陪老首长夫妇在北京香格里拉大酒店参加由国家民政部、老龄委举办的“首届华夏盛世金婚大典”时，在场的中央电视台记者采访老首长时说：“张老，你们现在已是钻石婚之年，真是幸福呀!那下一个目标是什么?”老首长脱口答道：“我们向金刚钻奋斗。”顿时全场笑声掌声不停，令人感动不已。这个动人场面，成为我永恒的记忆。

　　老首长无论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还是和平时期；无论是担任要职还是退居二线，都尊重上级爱护部下，常念战友之情、常怀同志之心，深得人们的爱戴。2003年4月5日清明节，老首长在云南省委、文山州委、麻栗坡县委领导的陪同下，来到云南边境作战烈士陵园。他注视着高高的纪念碑和长眠在这里的战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亲手把花圈恭敬地摆放在纪念碑前，挽联上写着：“为国牺牲的战友们安息吧!你们的老司令员、战友张铚秀”。令在场的人们泪流满面。2003年4月20日，我陪老首长由昆明去江西南昌休养。6月14日至17日，他在省委办公厅同志的陪同下来到井冈山。他作为当年从这里走出来的一名老兵心情难以平静。他在大井毛泽东同志旧居前动情地说：“当年的井冈山吃的是红米饭、南瓜汤，盖的是金丝被(稻草)，从士兵到毛主席吃穿都一样，官兵平等。打胜仗靠的就是凝聚力、战斗力，过去的传统不能丢呀!”他还特意到了井冈山革命烈士纪念馆，在同乡战友贺敏学、贺子珍同志挂像前久久凝视，送上深深的追思之情。我陪老首长在井冈山四天，受到了一次生动的光荣传统教育，感悟到了井冈山精神的丰富内涵，受到了鼓舞和激励。

　　老首长为人厚道，和蔼可亲，善于联系群众，每年外出或在家中都要接见不少来访人员，对他们热情接待，主动帮助。有一件事，让我很受感动：原昆明军区司令部管理局局长翟慕承同志，退休后在昆明休息多年，与老首长已有二十几年没见面了。2008年6月18日，老首长在北京收到了翟局长从昆明寄来的书法篆刻作品，十分高兴，当即就把作品挂在了客厅。看着老部下的书法作品，他思考了很多。第二天上午，他把我叫去交代：“徐秘书，你一定要给翟局长打个电话，表示感谢。”我说：“好，我马上就办。”刚打完电话，他又说：“再写封信吧，这样不更好吗!”我马上拿起笔和记录本，在老首长的口述下很快形成了一封短信，第二天就把信发出了。

　　翟慕承局长：你好!

　　寄来的篆刻大作及信都收到了，谢谢你!

　　你的这件作品很受人喜爱。一名老军人，能在晚年生活中创作出这么好的作品，不容易啊!老有所学，夕阳生辉。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

　　昆明分手后，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惟有战友之情永恒难忘。请代问昆明的老同志好。人到晚年，保障健康的任务很重，大家都保重身体。

　　祝健康愉快!

　　张铚秀 2008年6月22日

　　翟局长接到信后，十分感动，马上打来电话向老首长表达他无比敬重的心情。后来我才领悟到，这是老首长对战友情、部队情、云贵高原情的一次表达。1975年，老首长从山东调到云南。他走遍了云贵高原的山山水水，与这里的人民结下了深厚的情义，为云贵高原的民族团结、社会稳定，为保卫边疆、建设边疆做出了特殊贡献。几十年来，他一直充满着对云贵高原的深厚感情，云贵高原人民也永远铭记着和蔼可亲、品格崇高的老司令。

　　晚年的老首长，过着退而不休的快乐生活，除每年利用时间到基层搞调研，传播党和人民军队的光荣传统外，还为全国各地的单位和个人题了不少词。我做秘书工作九年里，他先后给单位和个人题词近千幅。为个人题词出现内容最多的是“腾飞”和“艰苦奋斗，自强不息”；为单位题词字数最多的是，2006年5月为江苏溧阳“新四军江南指挥部纪念馆”的题词，共209个字。这一年是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成立67周年，为此事，纪念馆长张燕同志专程到了北京请老首长题词。老首长作为当年在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战斗过的一名老兵回忆当年，心情格外沉重，几次把我叫到身边谈新四军江南指挥部的历史地位和重要作用，他说：“现在很多年轻人不了解江南指挥部的历史，主要是宣传不够，我们要用简短的内容把它概括出来，让到这里参观的人从中得到一些启示。”他不顾年高体弱，用了一天时间把要题的内容写在一页稿纸上，又用一天时间完成了这幅文字最多的题词。这幅题词的内容是：“为适应苏南地区对敌斗争形势，全面贯彻‘向南巩固，向东作战，向北发展’的战略方针，一九三九年十一月七日，中央军委决定在溧阳水西村成立了新四军江南指挥部。由此，统一了江南新四军和地方抗日武装力量的指挥，为巩固发展以茅山为中心的苏南抗日根据地，实现长江南北战略展开发挥了重要作用。一九四○年六月十五日，新四军江南指挥部率主力渡江北上，拉开了创建苏北抗日根据地的序幕。在江南指挥部战斗岁月里，一代铁军将士和勤劳勇敢的江南人民，铸就了伟大的水西精神，是值得我们永远纪念的。”能完成这幅题词，作为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真是不容易啊!溧阳市委、市人民政府，把这幅题词刻在了江南指挥部纪念馆内一块大的花岗岩石碑上。老首长最后一次题词是2008年7月，为总政治部举办的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60周年书画展的题词。此时，他已重病在身，家人和保健人员多次劝他不要再动笔了，注意休息静养。他没有听进大家的劝说，坚持在重病中写下了“江山来之不易，勿忘奋斗不息”几个大字。这12个字包含着老首长对祖国和人民的无限深情，对后人的殷切希望，成了让世人铭记的千古绝唱。

　　熟悉老首长的人都说，老首长是一位典型的老军人形象。这也是我在他身边做秘书工作体会更深刻的一点。老首长为了民族的独立和解放，为了全国人民都过上幸福生活，从13岁就出生入死打江山，把一生交给了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到了晚年一直保留着那种战无不胜的精神，那种打不败、压不垮的老军人的高大形象。在他住院期间忍受着那么大的病痛折磨，也从来没有痛苦的表情，不给家人和医务人员添麻烦。直至去世，老首长威武高大的战将形象永远令人所敬佩。

　　老首长2007年和2008年连续两次被评为全国健康老人。按照他的说法，人的健康要身体和心理都要健康，叫做身心健康。老首长无论是住院还是临终前，都表现着一种健康快乐的表情。我对很多人都讲过：什么叫大无畏的开国将军?什么叫铁军部队的钢铁战士?老首长的一生乃至临终都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所敬仰!

　　老首长是一座不朽的丰碑。他的革命生涯，记录的是一部无私无畏、忠诚为党为民的辉煌历史，是共和国的宝贵精神财富，将与日月同辉，山河同在。他高尚的革命情怀、伟大的革命风范和奋斗不息的革命精神将光照千秋!他在人民大会堂纪念建军8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将传遍大江南北，伟大的精神风貌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张铚秀老首长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