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边区党委六月十日的指示与各级军政负责同志的检查，我师大多数同志已经共同承认以下的事实：一个害工作，害党，害个别同志自己的最可怕的怪物，最近在党内不仅仅是所谓“残余”了，而是像传染病一样，像歪风一样，到处钻空子，到处流行发展，它已经使一部份工作与不少的同志吞食到不可容恕的恶果。这个怪物是什么？那就是与无产阶级的集体主义的思想，与无产阶级政党的共产主义的信仰，绝对不能相容，绝对不能并存的个人主义！

　　（一）

　　个人主义以各种不同的表现形态来附着我们同志的头脑，腐蚀我们同志的思想意识，它就象七十二变的孙悟空一样幻化为干部中已经存在或正在萌芽和发展着的各种不良倾向：

　　一、个别同志（甚至可以说不少的同志）对于工作的厌倦疲塌。这样的同志，对无产阶级的革命事业，对于为党工作的神圣义务，感觉疲倦，把工作看作可怕的负担，认为没有意义，没有兴趣。蓬蓬勃勃的朝气没有了，所剩的只是暮气沉沉，满眼漆黑一团。在情绪上表现异常疲劳烦闷，在工作上不求进取，敷衍塞责。有的索性连现状都不愿意维持，要求脱离工作岗位，甚至要求离开部队离开党。据最近不大完全的调查，在某一个团里就有十九个干部在某一时期不安心工作。近数月来，全师连排级干部不安心工作的五十二名，要求回家的十四名，已经回家的八名，退伍做生意的十名，共计八十四名。这个统计数字是极不完全的，但已经是相当惊人了！

　　二、个人享乐主义的发展。个别同志对工作消极怠工，对群众利益与革命利益漠不关心，但个人享乐思想与纵欲观念，却象烈火一样，野马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这表现在最近贪污浪费现象的严重。据不大完全的统计，近数月来全师犯贪污、浪费、生活腐化错误的排以上干部，共计六十九名，为各种不良倾向中最严重的现象。单三军分区供给处主任吴廉，在三、四个月之内，即浪费公款十几万元，而由于干部携款潜逃所受的损失，动辄为数在万元以上。其余对敌后财政经济困难的现象熟视无睹，把人民用血汗生产出来的公粮视若黄土，而个人生活惟恐不舒适，招待客人惟恐不阔绰，所谓“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的剥削阶级的思想意识的发展，更是已成了“司空见惯”的现象。也表现在个人谋利思想（商人思想）的逐渐增长：近来在职干部用所谓“私人积蓄”作本钱做生意的渐渐多了，休息养病的干部拿休息费或借一部分资本做投机事业的渐渐多了，要求退伍，而实际是想拿抚血金去经商发财的渐渐增多了；甚至某团的个别战士也以做生意为副业，甚至个别干部在战场上还存着发洋财的思想。也表现在某一些干部以革命的功臣自居，以为党为革命流血过多自炫，而向党作无厌的个人享受的要求，稍不如意，便责骂组织刻薄寡恩，不执行党的干部政策。也表现在少数干部丝毫不顾及党的政治影响，甘作下流，纵情吃、喝、嫖、赌。也表现在个别干部的恋爱第一，革命第二的错误思想，“组织上不批准我结婚，不替我解决婚姻问题，我便无法工作，我便不工作”；组织上对他的婚姻问题处理得迟了一点，他可以发脾气，可以一连写四、五次信来催促，来责备。最坏的，甚至以此为籍口走上反党反革命的道路（如黄金铭）。

　　三、个人英雄主义的残余。有这样一个最典型的同志；行政上已经下命令叫他到某一个地区工作，他说那个地区工作范围太小了，用不着他去！组织上又分配他到另外一个工作部门去，他又说：“这个部门在边区是一个骈枝机关，根本上用不着，我又没作过这种工作，不去，不去！”组织上也曾经征求过他个人的工作意见，他很直爽的提出要到某分区做某一个工作，但是这个工作已经有人担任了，而且做的不坏，组织上当然不能答应他。于是便说组织上不了解他，不重视他，把他当作了精简下来，是无处安插的干部。这种不顾及工作的需要，不顾及旁人的工作岗位，不尊重行政上和组织上的意见，只盘算地位和地区对自己合适不合适的观点，真是最标准的个人英雄主义！此外，在工作中闹独立性的，因好久没有升职而感觉抑郁不乐的，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做机关工作的同志，因感觉自己做附属工作太久了，总想做一做独当一面的工作；做技术工作的同志，也往往因看到和自己一齐入伍的同志多半担任了所谓相当重要的职位，而有“诸公衮衮入台省，广文先生官独冷”的感觉；做文化教育工作的同志，也往往因看到旁人对自己不象对各级军政首长一样的尊重，而有“乱世文章不值钱”的感叹。但毕竟是经过了整风，不大正确的意见，是不好公然提出来的，于是便绕弯子发泄，借酒杯，浇块垒，或者是消极抵抗，索性把工作做的更坏一点。这些都是明显的或变相的个人英雄主义的表现。

　　四、军阀思想的残余。我师两年来经过历次的整训与将近一年的整风，军阀残余的现象的确是普遍减少了，但把部队看作是私人的，把枪马看作是私人的军阀思想的残余，仍然在支配着个别落后分子的头脑。而对于战士缺乏阶级友爱的观念，缺乏同甘苦共患难的精神，以及管理上的打骂方式，这些都是军阀残余的具体表现。更严重的，是脱离群众或竟至与群众对立的现象，是不尊重政府或竟至与政府对立的现象，有枪在手，作威作福，违背法令，破坏群众纪律，竟忘了部队是怎样产生的，是要为谁流血为谁斗争的，这便是十足的军阀主义！据统计，近数月来排以上干部，有军阀习气的，违犯政策的，破坏群众纪律的共五十人，而实际上又决不止此数，也可见军阀残余现象的严重了！

　　五、自由主义的色彩还相当浓厚。首先表现在不少的同志还抱着洁身自好的观念，只求一身无毁无誉，而不关心党的利害与其他同志的利害；对党的工作的好坏，对其他同志的好坏是非，如“秦人视越人之肥瘠”。这是党的损失，也说明个别同志对党的责任心的薄弱。其次，表现在党内缺乏斗争的精神，尤其是展开思想斗争的精神，大家一团和气，彼此心照不宣；最坏者，甚至互相包庇，互为隐瞒，实行所说的“官官相卫”，这是使党庸俗化、□□化的最有毒害的东西。他如个别同志在工作中，个人兴趣第一主义，个人前途第一主义，以及提意见不经过组织系统，当面不讲背地讲，最爱帮助小广播作传声筒等现象，也都是自由主义的表现。

　　六、个别同志表现对战斗畏缩，贪生怕死。个别同志把革命的前途与个人的前途分开，认为“革命或有前途，个人是没有前途了”，把战争的利益与个人的利益分开，认为战争的胜利与失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或以为革命快胜利了，自己假若在胜利前牺牲了，便吃不到革命的甜美的果实，于是便缺乏英勇牺牲，冲锋陷阵的精神，而表现为害怕战争，甚至逃避战争。

　　七、个别同志还残存着相当厉害的本位主义。我们个别同志眼光还很短浅，只看见小范围的利益，看不见大范围的利益，只看见眼前的利益，看不见长远的利益；于是只管本单位的好坏，不关心大局的盛衰，只管本单位的强弱，不关心其它单位的存亡，如对调入调枪之执行命令的敷衍，如对于其它单位的关心、联系和帮助不够，甚至于故意刻薄的挖旁人的血肉补自己的身体。这都是本位主义的具体表现。

　　八、个别同志对于革命的悲观、动摇、逃跑、叛变。干部的逃亡与叛变，是目前部队中极其严重的问题。据统计，一年来排以上干部共逃亡七十七人。尤其是最近逃亡的赵大万、黄金铭等，都是有光荣斗争历史的干部，受过党的长期教育，党不但很快的提拔他们，而且十分的相信他们，委托以相当重要的政治往务。但他们竟对于革命的前途和个人的前途感觉悲观失望，终于走上最卑污、最可耻的道路。这说明什么？我们以为不是别的，而是深刻的说明了个人主义极端发展的结果，对党的危害还不过象毫毛一样微小，但却危害了他们自己，甚至毁灭了他们自己！

　　上面所说的八种不良倾向，都是个人主义在不同的阶段上各个不同的表现。其本质是同一的，其来源是一致的，其终极的归宿其最后所得的结果，也必然是大同小异。也就是说，犯前面七种不良倾向的人，如不拿斩钉截铁的手段加以彻底根治，其必不可避免的前途，就是赵大万第二与黄金铭第二！为什么？军阀残余，就是个人英雄主义最具体的表现和发展，它是一母双胎的。其余，宗派主义也好，本位主义也好，都不过是个人主义的扩大。有个人英雄主义、军阀思想和本位主义这种不良倾向的人，他初参加党或部队的时候，或当政治环境和个人发展都很顺利的时候，可能在工作上很积极，在生活上很刻苦，也可能为党为革命建立一些功绩，显示他非常能干，但他这种精神是不能始终保持下去的。因为他参加党和努力工作的动机，是不纯洁的，不是一切为的革命事业，而是一切为的抬高个人，为的增加个人在地位上、名誉上，以及物质上的享受，他最关心的也是他个人的成功与失败，而不是其它。一切暂时的好的表现，都是争取个人富贵利益的手段，而不是为了革命为了党，这样的人，如果在党内一帆风顺的爬上去，到了他可以独立自主，为所欲为的时候，他就会飞扬跋扈，旁若无人，不但生活上要腐化，要骄奢淫逸，而且必然要走到反党反革命的道路。从个人自私自利的动机出发，到腐化堕落，到反革命，正是一串发展的必然过程。虽然，他用了隐身法，拿一时好的表现，欺骗了党，欺骗了不少的同志，换得在党内一时的得意，但这种得意，就是对于他个人，也不过是一时的假象，一时的耀武扬威，结果还是自掘坟墓，必然要身败名裂的！这样的人，如果在党内达不到他个人的企图，达不到飞黄腾达的目的（这也是当然的），他便会感觉失望，甚至于怨天忧人。假使他这时还不能够很好的反省，痛改前非，就必然会在工作上表示厌倦疲塌，表示毫无责任心和积极性，在组织上表示对党不满，对负责同志不满，以为对他不了解，有成见，埋没了他这样的干部。甚至向党讲价钱，要求调换工作，调换地区，甚至籍口打击旁人，把错误推到旁人身上，来泄愤，来掩盖自己悲观失望的本质。同时，也就使他的自由主义发展到极点。倘若再钻不到空子，找不到出路的话，他就会更加暴露他丑恶的真面目，而赤裸裸的腐化下去，沉溺于低级的个人私欲的发泄与物质的享受。但这种欲壑是难填的，无厌的，个人享乐主义的结果，必然使他在政治完全变质，要在政治上另找他个人的出路，于是便会公然脱离革命或叛变投敌，从在党内不能达到他个人的目的，而消极悲观，而腐化堕落，而摇动叛变，这是个人主义发展的另一种表现过程。赵大万就是这种表现过程的很标本的例子。赵大万有小聪明，在小事情上表现能干，但他的英雄思想也很了不起，党当初对他提拔很快，他总觉得还不够，常常对他的职位表示不满，甚至怀疑组织上对他不信任。另外，对和他一齐工作的同志总是瞧不起，闹不团结。后来，因为受过组织上的多次批评，就更加灰心丧气，毫无廉耻的堕落下去。但直到将要叛变的时候，还去要胁某处的一个土匪集合枪支，准备去当伪军头目或山大王，这不是他英雄主义的回光返照吗？因此，今天还带有英雄思想的同志，还带有本位主义和自由主义色泽的同志（这样的同志，实非少数），必须足够的警惕，不要以为我的事业心还很强，我对学习还很努力，我在生活上还很刻苦，绝对没有危险的前途，尤其不会腐化堕落，这仍然是看现象不看本质的看法，仍然是看现在未看将来的看法。假使你对自已的最主要的劣根性，不肯痛下针砭，它将来还是会显现原形的，还是会爆发的，你还有走到极卑鄙极无耻的腐化堕落和反革命的道路的绝大危险。当然某些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者，不一定都有很大的野心，都有很浓厚的英雄主义的臭味，甚至于一开始就不成器，就奄奄无生气，就腐化堕落。但绝不能因此就说英雄主义与这些个人主义者，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有什么高低的差别，尤其不能否认二者定会殊途同归，要获得一样悲惨命运的千真万确的道理，假如再进一步对党的危害而言，则有英雄主义、军阀思想、本位主义的毛病的同志，其对党的危害，是千百倍于卑怯而无志气的个人主义者的！

　　根据以上的分析，我们知道个人主义是党内一切不良倾向的的总根源，是党内一切非无产阶级思想意识的总出发点，他以自私自利为基本的内容，以腐化堕落、反革命为必然的结果。它的表现形式，虽然是各色各样，它的发展过程，虽然也有种种不同，但是对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危害，则是毫无分别的，对于同志们的危害，则是毫无分别的。这是我们同志在思想意识上的最大的敌人！我们对它必须有深刻的认识，更必须坚决的彻底的把它铲除！

　　（二）

　　党内个别同志这种个人主义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呢？

　　一、我们个别同志还没有深刻认识到个人主义已经是腐朽的过时的东西，它已经，或者说必然为另一种思想——集体主义——所代替。个人主义是私有财产制度之下的产物，尤其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物，它是建筑在商品经济所有者（剥削阶级）对于商品和金钱的拜物教的错觉之上的一种思想。资本主义社会的资产阶级，只为自己有了资本，有了生产手段和商品，便有了一切，便可以为所欲为，而且认为这些生产手段和商品，都是由于个人的聪明能力或由于若祖若父的积劳挣来的，于是便认为“私有财产的权利”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而否认了生产和商品的社会性，否认了个人或少数人的私有财产，是由于剥削千百万劳动者的血汗得来的，是由于排斥和吞并无数的小资产者的生产手段得来的。因之，就产生了极端自私自利的个人主义，认为个人可以支配一切，垄断一切，吞并一切，甚至以为就是牺牲全人类的幸福和生命来满足个人或少数人的欲望，来发挥个人或少数人的残忍性、狂暴性，也不为过份。法西斯蒂的道德观念，就是以这种个人主义为出发点为基础的。胡服同志说：“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使别人受痛苦’的基础上，是一切剥削者的共同特点。牺牲全人类或最大多数人们的幸福，把全人类或最大多数人民弄到饥寒交迫与被侮辱的地位，来造成个人或少数人们特殊的权利与特殊的享受，这就是一切剥削者的‘高贵’、‘伟大’与‘被人尊敬’的基础，是一切剥削者的道德的基础”（《人类的阶级性》）。这真是一针见血的揭发了个人主义的本质。但由于生产手段的个人占有与生产的机械化社会化的矛盾已达极点，由于全世界被压迫阶级与被压迫民族的政治觉悟的提高，由于社会主义的建设已经在苏联成功，更由于野蛮的法西斯蒂发动撕毁全人类文明的战争已经遭受了全世界爱好正义与和平的人民的致命的打击，为个人主义极端发展的法西斯蒂主义的思想就要消灭，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制度，同样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没落。一切剥削者个人主义的道德观念，业已被全世界大多数的文明人类所吐弃，代之而兴的，正是无产阶级为全人类，为全世界被压迫人民谋幸福，谋解放的大公无私的新道德观念——集体主义。胡服同志说：“无产阶级与共产党员就与此（指剥削者）相反，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使别人同享幸福’的基础上。是在努力于最大多数劳动人民与全人类的解放斗争中来解放自己，来消灭少数人的特殊权利，这就是共产党员的高贵、伟大与被人尊敬的基础，共产主义的道德的基础”（《人类的阶级性》）。这种新道德观念的流行发展与一切剥削阶级旧道德观念的没落，建立在现社会正在发展着的物质基础之上，建立在全世界被压迫人民的高度自觉的思想潮流之上，是任何入都不能阻止，任何人都不能把它拉转的。我们的个别同志，于举世不为之际，妄想叫它（个人主义）在无产阶级政党内“借尸还魂”，这不但是有害的，而且是不合时宜，绝对做不通的。

　　二、我们个别同志还没有深刻认识到中华民族的出路，就是自己的出路，中国大多数劳动人民的前途，就是个人的前途。除此以外，是别无所谓个人的出路与前途的。近百年来的历史，给中国人民两个最大的威胁，一个是民族危亡的威胁，这种威胁到日本法西斯蒂用武力来并吞中国，要把中国变成完全殖民地化的奴役地位，算是达到了极点。中华民族倘不能从日本军阀的铁蹄下解放出来，则全国各阶级各阶层，不分贫富贵贱，都要沦没于奴隶的地位，都要同归于尽。就是当汉奸顺民，也终必不能幸免。所谓“覆巢之下，必无完卵”，就说明了在日寇统治下中华民族没有出路，中国各个人就没有出路的真理。另一个是民族经济破产，社会中间阶层，甚至个别的上层分子很迅速的没落的威胁（这种阶层的变化是随着民族的危亡来的）。这种威胁很多人都感觉到了，但却缺乏明确的认识。国际经济压榨与国内封建剥削双管齐下，使农民、手工业者、小商人、中小地主、自由职业者象被风霜摧残的秋草一样，黄枯了，没落了，陷于啼饿号寒的极悲惨的境遇。在日本军阀进攻中国以后，许多民族资产阶级的中上层，也都不能再支持，而凋零了，破产了。这些已经没落或行将没落的阶层，他们要想单独靠个人的活动，来恢复原有的地位，甚至爬得更高一点，已绝对不可能，他们的命运是只有作无产阶级的预备军，或者是已经当了无产阶级。因之，这些阶层的出路，不是重回封建时代，也不是再温欧美资产阶级荣华的旧梦，而是要和中国无产阶级及大多数劳动人民一起，共同挣断颈项上的重重锁链，首先是日本法西斯蒂的锁链，去建设新中国。同时，为中国客观物质基础所规定，而又为廿多年来的历史所证明的，中国共产党在其丰富的斗争经验中，在马列主义科学的基础之上，正确的估计了中国革命的前途，正确的确定了中国的政治方向，在廿年来血和肉的英勇斗争中，她起了先锋的与模范的作用，起了最大的领导作用。因之，中国共产党的政治路线，也就是中国无产阶级应走的道路，也就是中国大多数劳动人民与行将没落的各阶层应走的道路，也就是全中华民族为挽救自己的命运所必然要走的道路。中国共产党是代表中国无产阶级的利益而同时又代表全民族的利益的。那末，我们个别同志，当全民族、全国大多数的阶层、大多数的劳动人民，都要走我们党所走的路线的时候，都将要自觉的或不自觉的认为舍此便无其他出路，便是死路一条的时候，而别具心肝、津津有味的作所谓个人的打算，或所谓个人的出路，这又是多么愚昧的想法和行为啊！在一九四○年逃亡的钟友松（曾当旅参谋长），现在流落到一个伪据点中间替一个小商店帮忙，携带走的款子用尽了，拐走的老婆也跑了，现在是过着小店员一样的生活，受尽了不少的压迫和冷眼。他曾看到我们一个同志，情不自禁的痛哭起来！但他不肯重回到部队里来，以为“没脸见人”！这不是小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在作怪吗？

　　三、我们个别同志还没有深刻认识到人生的真正意义，个人与社会历史与阶级与党的正确关系，以及个人与无产阶级对社会历史所应该发生的积极作用。个别同志在认识上的最大错误，是把个人与无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政党对立起来，与社会历史对立起来，把自己看作是可以超阶级超党派超社会历史而独立存在的最奇怪的东西。其实，这只是一种错觉，一种幻想。“人是社会的动物”，离开社会，离开他在社会生产中所参加的一定的关系，便不成其为人，便毫无人的意义。人类在从和自然的千百万年的斗争中，创造了可以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的工具，创造了可以制造工具和运用工具的聪明的头脑和手足，建立了为了生产，同时也为了分配的在生产上集体分工的组织，也就是建立了社会组织，建立了人与人的社会关系。自从这样的社会组织建立起来以后，才产生所谓“人的社会本质”，同时也改造了“人的自然本质”。人的较大较精密的头脑，是在社会生产中逐渐进化起来的。这才有真正的人类。在原始社会的时候，没有私有财产，没有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制度，个人与社会的利益完全一致，在观念上，不但不晓得什么叫“私有财产”，就是人与人之间，连“你”、“我”这些个别的名词都是很模糊的。这个时期很好看出来个人与社会历史的正确关系。包括许多人与人互相提携，互相连续的洪流，就是社会历史发展的整体，而个人不过是整体中的一个细胞。人身的细胞，是很难单独生存的，个人离开社会，是不能存在，即存在也会完全失掉他为人的意义。因为人的一切特性，一切智能都是社会历史所赋予的。但当其为“社会人”的时候，当其在社会历史上与前后左右的人互为依存，与过去未来的人互相联系的时候，当他的行为（通过主观认识的）与社会历史的需要和趋向完全一致的时候（在原始社会个人的行为，是完全可能与社会历史的需要和趋向一致的），也就是与人类社会全体的利益完全一致的时候，个人在劳动的技术上，在关于对自然界规律性的认识上，如果能超过一般人所达到的水平，他的作用和意识，就异常伟大，就能够把社会历史进化的速度加快，就能够替人类节省无数的生命与血汗。这样的人，就是出类拔萃的英雄，就是为千百万年，就是为亿兆人民所崇拜的对象。他之所以能有这样的成就，完全建立在他与社会历史的一致性上，也就是与广大人民的要求和利益的一致性上。他以这种与社会历史及广大人民的正确关系为出发点，努力于吸收社会历史的经验（无数劳动者的经验），努力于新事物的研究和创造。他所得出的结果，并不一定是很神奇高妙的东西，一定是当时物质基础与人类经验所可能创造的东西，但只要突出一般人所有的水平一点点儿，便是无价的法宝。从比较单纯的原始社会来看个人与社会历史的关系及说明所谓“英雄”的意义（原始社会的英雄，是多半不以个人出名的，中国所说的神农氏、燧人氏、有巢氏，完全是后人追想的名字），不过如此。但一到阶级社会出现以后，情形便被复杂了。这时有剥削与被剥削，压迫与被压迫的阶级的对立，决定人们的思想与行为的，已不单纯是所属社会的一般性，而是其所属阶级的特殊性。每一个阶级在社会生产上都有其特殊的地位，都有其在利害上不同的要求，都有其在生活上不同的样式，都有其对于敌对阶级的斗争行动。这就造成了人与人之间互相对抗的立场与互相对抗的思想意识与行动。这个时候的个人，与其说是属于社会的，勿宁说是属于阶级的。当然除了他具有的阶级属性之外，还一定具有其所处时代的社会属性。例如封建时代与资本主义时代的人，便有其绝不相同的特点。阶级社会的人们，既有其绝不相同的立场和敌对的思想，既有其对于善恶是非的绝对不同的看法，那末，对于他们的道德的评价，对于怎样判断他们的生活价值，怎样分别他们的是非善恶，应该以什么为准绳呢？是否毫无准绳呢？我们的答覆，是有准绳的。这种准绳是建立在人们的社会属性之上的，是建立在一个阶级或一个人的思想行动是否与社会历史发展的总方向一致，是否与社会人类的总要求一致的客观真理之上的。如果某一个阶级已经发挥完了它的历史作用，已经成为阻碍社会历史进化的障碍物的时候，已经成为违反社会人类共同利益的蟊贼的时候，这个阶级就是反动的，这个阶级和党派的代表人物，就是罪恶的。他愈凶愈恶，愈能干，愈能对于社会历史的进化起破坏与阻止作用，愈把黑暗拉长，愈使人类受残酷的牺牲，他的罪恶就愈大，他的人格就愈卑污，愈渺小，而且一定要失败，要毁灭。这就因为他所代表的阶级是没落的，是反动的。希特勒就是最标本的例子。如果某一个阶级正在发挥它历史的作用，它已经成为推动社会历史发展，改造世界，创造社会人类幸福的原动力的时候。尤其象现代的无产阶级，它是社会历史上最后一个阶级了，它要以阶级斗争来消灭阶级制度，来永远根绝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的现象，来永远消除人与人对立，人与人斗争的现象，来为全社会人类谋永久的幸福，它有为历史上任何阶级所没有的最真挚、最纯洁、最公正、最博大的道德观念。因之，这个阶级就是最进步的、最光荣的。这个阶级的党派和代表人物，就是最伟大的；他愈能干，愈能够正确的参加和领导革命斗争，愈能够缩短社会历史的黑暗所占的时间，愈能够加速新社会建设的过程，他的人格，就愈崇高，愈神圣。而且无论经历过多少艰险曲折的过程，他们都是一定要成功的。斯大林就是最好的模范。说到这里，就会附带发生一个问题：个别的人（甚至于个别阶级中的某一个阶层）是否能够跳出它固有的阶级的圈子来为其它阶级服务呢？我们的答覆，是有产阶级的某些阶层的的人，不但能够如此，而且也是应该如此的。这种原因，不是建立在什么“人类意志自由”的原则之上，而是有其客观的物质基础的。这就因为在私有财产制度之下，蛮横的剥削者，不但靠榨取无产阶级的血液来发展自己，而且靠吞并自己的同类来发展自己。我们已经说过，甚至要拿毁灭人类文明的野蛮手段来发展自己，因之，有产阶级的某一些阶层，正是被吞并蚕食的对象，正是要没落而转为无产阶级的预备军。那末，有产阶级的某一些阶层的人（甚至一个阶层）跳出原来的狭小的囚笼，摆脱垂死的命运，坚决的从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服务的斗争上，来走入光明的前途，不但是可能的而又是应该的吗；这样的人，从长期和敌人斗争与和由自己出生的阶级所带来的非无产阶级思想意识的斗争中，使自己完全无产阶级化，是难能可贵的，也就是他们的伟大与光荣。根据以上所说的各种理由，我们知道：

　　①个人所有的一切（即个人所以成其为个人）都是由于自己的阶级性、党派性和自己所生活着的社会历史赋予的，决定的。个人与阶级、党派与社会历史是统一体，决不能割裂分离，决不能在与阶级与党派与社会历史的一致性之外另找出路。个人主观的梦想空想，定不能改变现实，而一定为现实所粉碎。

　　②个人的真正价值，在于为社会历史上最进步的阶级服务，为社会历史正在发展着的新方向服务，为最大多数劳动人民的利益服务。知道个人不过是人类沧海中的一滴水，社会整体中的一个不能独立生存的细胞，那末，牺牲这一滴水、这一个微小的细胞，换取全人类的利益，是最值得的。也必须这样做，才能把个人的好影响扩大到全部人类历史里面去，才真正起了个人的作用。因之，个人的最大光荣，是在为社会做大事，建立真正不朽的伟业，而不在做大官；个人的最大幸福，是在使社会上大多数的人都没有痛苦，而不在个人有什么特殊的享受。人生的意义在此，所谓大英雄，所谓大豪杰的真意义，也就在此。

　　③为反动阶级服务的人，专为个人或少数人的“声、色、利、禄”作奴隶的人，不仅最可耻，而且必然也最倒霉。这是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决定的。

　　我们个别同志，因为对于这些问题认识不清楚，把自己与旁人，与党与阶级与社会历史对立起来，或高傲自大，或悲观失望，或当初因受环境和生活的逼迫参加革命的时候，表现很好，而一旦有权在手，有枪在手之后，非无产阶级的意识又死灰复燃。这便成为各种不良倾向中的最主要的认识上的根源。

　　四、我们个别同志还没有深刻认识到胡服同志所说的“共产主义事业是人类史上空前伟大而艰难的事业”，又“因为脱离生产，脱离阶级不久，反映不到群众前进的革命情绪，因他被革命的艰苦斗争所吓住，不了解中国革命的长期性及共产主义事业中的艰苦性”，就经不起时局变化的影响与风霜的打熬，就表现十分的脆弱与急燥。他们往往把问题简单化，往往把革命运动和自己的日常琐事相比，和个人的年龄相比，而不知道革命是整个人类社会的事业，是后人继续前人的“任重道远”的事业，个人所能够担任的不过是点滴一样的微小，哪能希望你参加革命才三、五年马上就会成功呢？世界上哪里会有这样“顺手拈来”的事情呢？但我们个别同志是害急燥病的：看见去年没有打败希特勒，就有些着急；看见今年已经过了一半，还没有打败希特勒，就更加怀疑和沉闷起来；甚至环境上增加一点困难就觉得了不起；甚至说：“革命已经把人革老了，我个人还有什么希望呢？”这就说明我们个别同志缺乏远大的眼光与伟大的胸怀！

　　五、我们个别同志还没有深刻认识到所谓享受的真正意义，所谓幸福与快乐的真正意义。而他们心目中所认识的幸福、快乐与享受，不过是发泄个人的“私欲”，不过是极庸俗的低级趣味。这种享受观，不但违犯共产党人争取阶级享受，争取社会大多数人共同享受的基本原则，而且实际上与其说是享受，勿宁说是“毁丧身体，消磨志气”的荒淫无耻。人们最大的快乐与幸福，是在他为伟大的志愿、崇高的理想、坚定不移的政治方向而“摩顶放踵”英勇斗争的时候；尤其是当他看到这种志愿、理想和政治方向，已经由于许多先进人士的共同努力而逐步实现，一天天接近胜利与成功的时候。人们最大的快乐与幸福，是在他对于改造社会，增进人类幸福的某一种事业（譬如减租减息、改良教育及民主运动等），去惨淡经营，辛勤建设的时候，尤其是当他看到这种事业已经有显着进步与很好的成绩的时候。人们最大的快乐与幸福，是当他遭遇到最危险、最困难的开头，与处在同一境地的人共同奋斗，而且已经冲破了惊涛骇浪的时候。人们最大的快乐与幸福，是当他为着了解一种道理或解决一个困难问题去穷思力索，而且已经大彻大悟，得到美满的解答的时候。人们最大的快乐与幸福，是当他检讨了自已，发见“贡献多于享受”，而感觉“无愧于天，无怍于人”的时候。人们最大的快乐与幸福，是当他检查了个人的日常生活，证明“时间没有浪费，日子没有白过”而感觉还对得起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人们最大的快乐与幸福，是当他受党受上级受人民的委托而真正能完成任务的时侯。人们最大的快乐与幸福，是当他经过长期的斗争而真正能够积蓄经验改造自己的时候。这许多快乐与幸福，是建立在前进的精神之上的，是建立在为人类的幸福，为社会的改造，以及为自己的改造的极高尚的道德观念之上的，它真正可以使人们“心安理得”，它真正可以称得起快乐与幸福。我们要享受吗？首先就应该追求在这一方面的享受，这才是至圣至神的享受，这才是极丰富，极优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享受。许多为共产主义奋斗的先烈们，就是在这一方面求享受的模范，他们以此鼓励终生与慰籍终生，他们以此得到连我们都想像不到的快乐与幸福。但我们个别同志对这种享受观念是不了解的。他们的享受观，不是前进的，而是落后的，不是共产主义的，而是剥削阶级的，不是光明高尚的，而是恶浊卑污的。他们所睡思梦想、寤寐以求的享受，不过是“金钱、旨洒、美人”三大要素，再高一点的，也不过是“名誉、权利、地位”三大要素，两者在程度上虽然不同，而在实质上却完全一样。同是从“损人利己”的个人主义出发，同是从封建阶级“惟我独尊”及“敲剥天下之脂膏以奉一人”的剥削思想与寄生虫的观点出发。有这种浓厚的个人享受的思想意识的人，他的本质已经是非无产阶级的，已经是共产主义者的阶级敌人。他对成千成万劳动人民的啼饥号寒，熟视无睹，对在前线和敌人拼命的战士的生活，漠不关心，对国家民族的危亡，不闻痛痒，而只知讲求个人的享受。这样的人已经失了“社会性”，已经失了为改造社会为改造自己而努力前进的勇气。他在精神上只是为了狭益的个人的私欲而患得患失，而牢骚满腹。庄子说“哀莫过于心死”，他的痛苦将和他腐化的程度同样增长，他的人格将和他堕落的程度一齐销亡，以至于无所不为，或叛变投敌，或得到“银灰色”自杀的恶果。这种享受观，便变成了寻死观！

　　由于我们个别同志对上述五个问题闹不清楚，就助长了他的个人主义的发展，助长了各种和无产阶级的特性根本不能相容的不良倾向的发展。这是个人主义在认识上的根源。

　　但我们个别同志为什么会有这些不正确的认识？这些错误认识的根源又在哪里呢？我们说这些错误认识的基本根源，也就是产生个人主义的基本根源，这是非无产阶级的阶级性。就我们大多数同志的阶级成份来讲：农民手工业者出身的也好，小商人出身的也好，自由职业者出身的也好，破产地主和资产阶级家庭中出来的子弟也好。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来自财产的或大或小的私有者，来自非无产阶级。因为中国政治经济的特殊情况，他们是有极强烈的革命要求和革命情绪的，这是他们共同具有的优良品质之一；但他们在思想意识上也有共同的不容易拔除的劣根性：这就是在经济上的私有观念，在道德上的压榨人奴役人的传统思想，在生活上的散漫性、浪漫性，以及由旧社会所带来的虚荣心、夸大性、虚伪性等。这一些就是小资产阶级出身或由大地主与资产阶级家庭出身的人们的阶级性，这些劣根性，当我们同志加入党的时候，是把他大部分或小部分带进党里来了。进入党以后，由于党的组织的严密，由于党的作风和教育的影响，由于在实际斗争中的锻炼，有的同志是真正逐渐把它克服了。但有的却只有部分的克服，内心还存在着很大的矛盾，个别的却把它原封不动的保留在脑子里边。这就给党给个别同志以极大的危险。一遇机会，这些劣根性、危险性就要发作出来。大概有那些机会呢？第一种，是在个别同志已经有相当权柄在手而又处在独立自主的环境的时候，上级党管不到他，下级党又不能管他，于是个人为所欲为，旧病根子便发作了。第二种，是环境特别恶劣的时候，个别同志被革命高潮所鼓荡起来的热情，已经用尽，环境的威胁，使他贪生怕死，悲观动摇，旧病根子便发作了。第三种，是环境比较顺利的时候，就中国来讲，我们有比较大的根据地，有相当富裕的财政经济，有武装有政权，在根据地，尤其在部队工作的同志，有权可用，有利可图，个别同志，也会“荡心淫志”、“忘其所以”，而把统治者的架子拿出来，把剥削者的意识拿出来了。第四种，是我们所处的统一战线的环境，个别同志不但在统战环境中掌握不住统一战线的原则，而且因为受其他党派和阶级人士的生活习惯和思想意识的影响，不知不觉“技痒难搔”，也便旧病复发了。第五种，是当个别同志有了相当的功绩的时候，觉得党应该给自己报酬，又觉得有恃无恐，于是不求进取，只求享受。第六种，是当个别同志受打击的时候，以为旁的同志或是党冤枉了他，于是便与旁的同志及党对立起来，尽量发挥坏的一面。第七种，是当个别同志作比较特殊的一些工作的时候，如统一战线工作、敌伪军工作、税收工作、侦察工作等，因为单独行动，又常和坏环境接触，也容易因外感而引起内症的复发。

　　总之，凡是从非无产阶级带来的旧染之污，不能洗涤净尽的同志，凡是有小资产阶级以及封建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劣根性的同志，他和党是存在着极大的矛盾和距离的，他之能否成为共产主义者，还是很大的疑问。这样的同志，经不起提拔，也受不起打击，不能处顺利的环境，也不能处困难的环境，不能受敌人的威胁，也不能受敌人的引诱，不能为党建立功劳，也不能在党内遭受接二连三的失败，比着那些“炉火纯青”的同志们“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精神，真有天渊之别。这不是因为别的，只是由于他们处处还忘不了为个人打算，还有由非无产阶级的劣根性中所带来的个人主义。就赵大万、黄金铭来说吧，他们参加红军的时候，年纪都很小，只是为“打土豪分田地”，凑热闹，并没有真正的阶级觉悟，并没有坚固不可动摇的对于共产主义的信仰与人生观；到部队以后，又没有长期经过在下层的锻炼，只是因小能小慧被组织提拔起来，而党对他们的教育也不够。因此便慢慢的骄傲起来，腐化起来，直到动摇逃跑。再拿冯金声来讲，他是小地主的儿子，在家中受他祖父特别的锺爱，过惯了“娇生惯养”的生活，参加党和部队后，又一直在政治部做文书和管理账目的工作，优越的环境以及负责同志对他的宽大纵容了他，而他又是在学习上很落后的，以致使他逐渐养成贪污腐化的坏习气，直至怕受处罚而逃跑。这些都可以说明小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对于党对于同志们的危害。这就是个人主义的阶级根源。

　　我们已经说明了我师干部中各种不良倾向的严重，并说明了这些不良倾向在思想意识上的来源是个人主义，并说明了个人主义在阶级上在认识上的根源。我们认为这种非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在党内的存在与发展是党的布尔什维克化的最大障碍，是同志最值得注意和警惕的问题。我们再不能够无视这一种现象，再不能够容忍这一种现象了！我们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力，以无产阶级的严正立场，以治病救人的极诚恳的态度，来和这种党内的思想意识上的敌人——自私自利、腐化堕落的个人主义作斗争，直至消灭它的根苗，消灭它的一切不良影响为止！

　　（三）

　　怎样把个人主义彻底铲除呢？我们觉得主要的办法，还是依靠全党同志的自觉、自动、自治。我们希望每一个同志都能够以最大的决心与努力做到下列各点：

　　一、以无上的爱护党爱护自己的精神，把个人主义当作全党和自己的最大敌人，毫不留情的去发掘它，铲除它。首先从自己的每一个念头上，从自己对工作的态度上，从自己对于政策的掌握上，从自己对党对同志对基本群众和其他党外人士的关系上，从自己的日常生活与学习上，来寻找它的蛛丝马迹，来发现它丑恶的原形。这就是艰苦的反省功夫。人发现自己的错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你如果真正的认识了自己的弱点，便等于克服了弱点的大半。人不容易看见自己的错误，就和不容易看见自己的面孔一样。而讳疾忌医，又是一般的现象。有一个很纯洁的同志来信说，他心里常常感觉矛盾，但他却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与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的斗争。经过深入的反省，发掘了自己的弱点和错误以后，便用“疾恶如仇”、“斩钉截铁”的态度去纠正它，根绝它：加强阶级观念与群众观念，加强组织与纪律的修养，更用心的去了解政策与执行政策，更积极负责的去对待自己的工作，更正确的去建立自己对各方面的关系，更精益求精的努力于业务学习。尤其在日常生活上要特别注意调整与改进：养成有秩序有条理的习惯，养成严肃、朴素、刻苦自励的精神；与一切奢侈、忌惰、散漫、骄傲的现象作坚决的斗争；这是克服个人主义最起码，也是最重要的条件。同时要对自私自利，沉醉于个人享受的同志，展开思想斗争，造成全师全党反各种不良倾向的高潮。

　　二、以好学深思的精神，实事求是的态度，去总结工作经验，学习基本理论，使理论与经验结合起来，纠正一切不正确的观念，克服个人主义在认识上的根源，确立共产主义的人生观。共产主义人生观的建立，包括对于社会历史与革命运动发展法则的明确认识，包括高度自觉的阶级立场，包括为共产主义而终身奋斗的伟大怀抱与气魄。这种人类最高道德的修养，不是单凭闭户背诵马列主义的经典所能得来的，也不是单凭盲目的狭隘的经验所能得来的；他是实践与理论的结合体，是建立在长期的斗争经验与马列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的融会贯通的基础之上的。因此，我们要确立共产主义的人生观，必须有为无产阶级的利益与共产主义的事业奋斗到底的决心，必须在一鞭一痕的实践中积蓄丰富的经验，同时，又必须精通马列主义的理论，把它运用到中国革命的实践中来，把它和自己的经验结合起来，使自己能够了解中国的情况，掌握中国革命运动的规律，更正确的来指导中国革命的实践，这当然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但这却是每一个有坚强意志的同志都可以做到的。“百尺高楼从地起”，我们如果有好学深思、实事求是、不屈不挠的精神，便是确定共产主义人生观的初步。我们只要确定了为共产主义奋斗的基本方向，则一切个人主义的遗毒，便不难彻底粉碎。那末，我们在精神上一定可以得到最大的快慰与享受。

　　三、把铲除个人主义奋斗与整风学习密切联系起来。整风学习的基本内容，就是以无产阶级的思想意识来克服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意识，也就是要整以个人主义为出发点的歪风，来改造党，健全党。因之，我们便必须以二十二个文件做镜子，做武器，来揭发个人主义的本质与根源，来剿灭由它所派生的一切自私自利、腐化堕落的不良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