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才大略 威震敌胆
    ——回忆刘震上将在淮海抗日根据地
    (  《第39集团军军史》编写组  )                
来  源:    《铁流·19(中)》                日  期:    2012-05
  

  在纪念新四军成立72周年的日子里,我们深切怀念当年第3师副师长刘震将军在淮海抗日根据地率领我部的战斗历程,备感亲切和激动。刘震将军坚持党的领导,紧紧地依靠人民群众,指挥的部队由弱到强,由小到大,英勇善战,取得了重创日、伪军的重大胜利,为巩固和扩大淮海抗日根据地,壮大革命武装,为夺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顽强地坚持抗日斗争

  在极其艰难困苦的抗日战争时期,刘震将军坚定理想信念,对党忠心耿耿,讲大局,讲团结,积极发扬我军政治工作的优势,紧紧地依靠人民群众,将游击战和攻坚战相结合、军事打击和政治瓦解相结合,扭转了极为不利的斗争形势,开创了新的斗争局面。

  敢于以少胜多。1940年6月,第2纵队第344旅(后改编为第4纵队第4旅)受命开辟淮上地区的任务,刘震旅长立即对部队进行动员部署,同时配合地方党组织开展游击战争,发动群众,建立抗日民主政权,控制赋税,扩大主力部队,组织地方武装;并派出部队向津浦路和淮河方向出击,掩护根据地的开辟和建设工作。日军对我根据地和武装力量的迅速发展非常不安,11月中旬纠集津浦路沿线之5000多人,坦克20多辆,在飞机掩护下,向我宿、怀、蒙地区进行“扫荡”。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纵队决定,第5旅在蒙城东北板桥村投入战斗。为策应板桥之敌,津浦路另一部日军并坦克30多辆,从东向西沿涡河北岸向我根据地推进。刘震旅长奉命以第4旅9团主力在河溜镇阻敌前进,并收复了一度被敌占领的河溜镇;以该团3营在龙亢东北与敌激战,迟滞敌人,争取时间,掩护旅部南移,并保障了第5旅的侧翼安全和实施转移,在第4、第5旅协同打击下,日军被我击退,我军收复了蒙城和涡阳县城。

  勇于身先士卒。1941年4月中旬,发现宿县日军有南下“扫荡”征候,第10旅(新四军第4师)直属队于15日拂晓由小营集附近南移北淝河北岸赵老家一带。当天8时许,顽军骑第8师一个营和第142师一部前来进犯。鉴于“南顽北日”两面夹击,旅直机关非战斗人员多,不宜恋战,遂向西北张巷子方向转移,在转移中又遭顽军一个骑兵团尾追。危急时刻刘震旅长率领警卫连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奋力拼搏,打退敌骑兵数次进攻,直到掩护该旅直安全转移。

  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4月下旬,第10旅对进至小郭家寨之敌形成包围,先后发起两次攻击,顽军凭借寨围、外壕防守,进攻未能奏效。刘震旅长随即来到第28团指挥所,亲自勘察地形,决定将突破口选择在小郭家寨北面,并重新调整了兵力部署,组织突击队,亲自作动员,提要求。在他的指挥下,突击队一举打开了突破口,主攻部队随即跟进突入寨内扩大战果,而后东西两侧助攻部队相继投入战斗,经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全歼守军,共击毙、打伤敌700余人。第10旅在淮上地区进行了十个多月的艰苦斗争,有力地打击了日、伪、顽等反动派的嚣张气焰,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根据地的各项建设均取得了成果。

  扬我之长,击敌之短。1942年11月中旬,日军以第17师团藤原联队为主,加上伪军李实甫、徐继泰部及各县警备队,共8000余人,发动对淮海区的“扫荡”。敌人采取分进合击战术,由泗阳、沭阳、淮阴、涟水县城及南新安镇等地多路出动,合击淮海区党政军领导机关所在地沭阳县小胡庄、张圩子,妄图打掉我领导机关,陷全区于混乱状态,进而摧毁我抗日根据地。刘震旅长决心在军事上采取分散游击,消耗、打击敌人、使敌疲惫的方针,决定以第10旅(新四军第3师)一部分主力配合各县武装和民兵在根据地内与敌展开游击战,领导机关和主力部队及时转移外线,在有利条件下再集中兵力进行反击。敌人企图先站稳脚跟,妄图由点到面扩大占领区。针对敌人依托公路安设据点、推行“伪化”的阴谋,军分区于12月发动部队和广大人民群众对敌发起交通破袭战,使纵横于全区的7条主要交通干线大部不能通行车辆。与此同时,主力和地方武装及民兵不间断地袭击敌人据点,迫使敌人缩回据点。各部还攻克了数个据点,消耗了敌人的有生力量。淮海区的反“扫荡”经过1个多月数十次战斗,沉重地打击了敌人。经过3个月残酷而又激烈的斗争,敌人妄想消灭我军的梦想破灭了。

  优先打击孤立之敌,连续出击,使敌人疲惫。1943年4月,第10旅先从孤立突出的小据点开刀,采取多种战法并用的战术原则,打通了各支队间的联系,扩大了主力的活动地区。在主力向敌展开攻势的同时,军分区又发动县以下武装和民兵,分片分点看守、包围敌人各据点,有条件围困的围困它,条件不成熟的半围半困。各村联防,实行空室清野,填死水井,藏起粮食,让敌人找不到吃、喝。有的民兵联防队,把一些古老的土炮抬出来,安上轮子,装上火药和秤砣,夜晚推到据点附近向据点轰几炮,吓得敌人胆战心惊。“土炮阵、冷枪阵和死狗阵”等战术手段,成为当时消灭敌人的好办法。

  开创新的斗争局面。历时130天的淮海区1943年夏季攻势,全区各支队共作战223次,攻克敌据点40多处,击毙、打伤、俘虏日军和伪军2000余人,争取伪军投诚1000余人,伪军惧战逃亡2000人以上,缴获各种枪支1000余支,还有粮食和其他军用物资甚多。夏季攻势的胜利,使六塘河两岸及东灌、沭宿部分地区人民重获解放,恢复了70多个乡的民主政权,沉重打击了深入中心区推行“伪化”之敌,斩断了企图用以分割封锁淮海区的沭淮、沭赣、沭杨(口)、泗沭等公路,从而扭转了淮海区的整个局面,有力地配合了盐阜区的反“扫荡”。

  扩大战果,彻底粉碎敌人“扫荡”。1943年8月,日军趁国民党顽固派向我军进攻之际,调集日、伪军2000余人,对淮海区企图实施报复性“扫荡”,同时推行“蚕食”战术。为了扩大反“扫荡”的胜利,迅速粉碎敌“蚕食”阴谋,刘震决心发动群众,组织好力量,在敌刚刚行动时,即迅速予以打击。经过统一部署,从10月18日起,淮涟地区的第4支队及地方武装先后攻克朱集、大兴庄、浅集等据点。与此同时,第1、第2、第3支队及苏北其他部队主动出击,积极配合,经过两个月的艰苦斗争,敌苦心经营的第一个“治安肃正”计划宣告破产。
  滚雪球式地壮大革命武装

  实施主力部队地方化,积极壮大革命武装力量,第10旅由1个旅发展到两个旅,为迎来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积蓄了主力军。

  坚决执行上级决定。1941年9月,新四军决定第4师第10旅与第3师第9旅互调建制,原旅、团番号不变。根据命令,第10旅由皖东北进入苏北淮海区,实行“主力部队地方化”。刘震旅长认识到,坚持巩固与发展华中根据地,坚决与敌人斗争,这是毛主席一再教导我们的,也是刘少奇同志坚决贯彻党中央正确路线的体现。实行“主力部队地方化”,意义重大而深远。

  细致开展思想政治工作。对“主力部队地方化”,许多同志思想上一时转不过弯来。他们认为:查查第10旅的老家谱,从红军时代起就是主力,怎么能变成地方部队呢?人家地方部队升级,咱们第10旅倒下降啦?针对这一情况,刘震旅长决定从思想教育入手,解决部队的情绪问题。刘震旅长同军分区党委一班人,制订了“地方化”的具体方案后,立即在部队中进行教育。按照先干部后战士、先党内后党外的顺序,通过各种会议,利用多种方式,反复讲清道理,做通思想。经过一段艰苦细致的工作和尖锐的思想斗争后,终于,绝大多数同志思想通了,纷纷表示坚决响应党的号召,愉快地“化下去”。

  有骨干才有战斗力。第10旅这支亟待恢复元气的部队,来到淮海区安家,就好比金色的种子撒进肥沃的土地,受到阳光和雨露的滋养、培育,迅速成长壮大。没有多久,在党政军民的共同努力下,这里的对敌斗争就更活跃了。有的县大队过去武器差,从主力调来一批武器后强大了;有的民兵联防队过去缺少军事骨干,发展受到限制,现在开始大发展了;一些原来斗争不甚活跃的村庄,经过加强领导、加强组织,纷纷追赶上来了。整个淮海区对敌武装斗争犹如春风烈火,迅速燃遍每个角落。

  亲切关怀,充分肯定。1942年春,刘少奇同志去延安,路经淮海区时,刘震旅长向他汇报了“主力部队地方化”的一些情况后,他高兴地说:“你们坚决‘化下去’了,并且做出了成绩,这很好。根要扎得深,花才开得好,果才能结得大。”他还指出:“淮海区是华北、华中两大战略区往来的咽喉,今后斗争将会更艰苦、更残酷,要作好充分的斗争准备。”

  硕果累累,士气大振。艰苦的反“扫荡”、反“蚕食”斗争,考验和锻炼了淮海区军民,人民武装在斗争中迅速成长,“主力部队地方化”全面开花结果。两年前没有武装的县,在斗争中建立了武装;两年前不足百人的区中队,在斗争中壮大成了三四百人的县独立团。两年前从主力“化”下去的排长,这时当了连长或副营长;原先团里的参谋长,这时当上了团长,带出一个3000多人的队伍。

  提高认识,树立信心。刘震旅长深有感触,“主力部队地方化”的结果,部队数量上壮大了,质量上更高了,不仅部队支持了地方,更坚持了地方的斗争;地方和群众也支持了部队,使部队得到了有力的发展壮大。我军是武装的群众,又是群众的武装,部队与群众密切地结合起来,就会获得无穷的力量,从而克服重重困难,渡过艰苦斗争的难关。这些事实,从思想上武装和教育了广大干部战士,使大家进一步领悟了毛主席的人民战争伟大思想的光辉、正确,进一步认识到了要识大体顾大局,从全局出发看问题,而不能从局部得失闹情绪。

  创建模范兵团。为了壮大部队,各地相继发动了参军运动,其中有的直接参加了主力部队,有的采取逐步升级的方式,即将模范战斗班、游击小组升为联防大队,联防大队升为区中队,区中队升为县总队,县总队升为主力,使部队得到补充和发展。1943年11月15日至12月6日,20天内全区就有2200人参军。参军运动中出现了妻送夫、母送子、兄弟争相报名的热烈、动人场面。人民群众参军热情的高涨,是我党、我军长期以来坚持抗战,真正为人民服务,使人民感到我军是真正的人民子弟兵的必然结果。

  实施精兵简政。在“主力部队地方化”之后,为了提高部队的战斗力,迎接更残酷的斗争,军分区于1943年6月开展创造“模范兵团”运动。这个运动是根据党中央关于精兵简政、拥政爱民等一系列指示精神,结合部队的实际情况而提出来的。通过运动,部队的战斗作风、纪律和军民关系、部队巩固等方面,都取得了良好的结果,使主力部队和地方武装建设逐步走上了新的阶段。

  巩固地方武装。在艰苦的斗争中,刘震深刻地体会到毛主席关于“兵民是胜利之本”光辉思想的重要性。第10旅就是在这一光辉思想指引下,把主力部队“化”下去作骨干,培养带动地方武装,实现主力军、地方军、民兵三结合,开展全民战争打击敌人,从群众性的游击运动中培养出新的兵团。这一期间民兵队伍发展也较快。1944年在淮海区165万人口中,有民兵86845人,占全区总人数的5%以上。民兵一边战斗一边生产,劳动生产与战斗相结合,在斗争中不断得到锻炼和提高。同时第10旅也由2个团4个营发展到3个团9个营,人数由原来的3200人扩大为1.5万人。

  连线式地扩大抗日根据地

  积极团结进步力量,广泛建立统一战线。刘震旅长指挥部队不间断地连续作战,将游击战和攻坚战结合起来,为巩固和扩大苏北抗日根据地,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重点打击顽军。高沟、杨口是根据地内敌人把守的主要据点。高沟位于新安镇西南20公里,杨口在高沟西北5公里。敌人在据点四周安设了数十个小据点,妄图控制盐河、六塘河的交通,与沭阳之敌遥相呼应。1944年4月,为打通淮海、盐阜两区交通线,扩大淮海根据地和配合淮北反“伪化”斗争,根据上级部署,决定发起高杨战役。

  针对敌人坚固设防和可能增援的特点,刘震旅长认真分析敌情后,作出了正确判断,决定先攻高沟据点,而后集中兵力合攻杨口。由于指挥得力,采用战术灵活,仅用16天便胜利结束了高杨战役。高沟、杨口战役共攻击敌大小据点14处,毁炮楼150余座,全歼日、伪军2000余人,其中击毙、打伤日军140余人,缴获长短枪共1164支、轻机枪11挺、炮3门及其他军用物资。这次战役的胜利,收复了六塘河两岸,使淮海、盐阜两区连成一片,从而改善了苏北抗日斗争局面,使日军以盐河为主的水陆交通线暴露于我苏北军民的打击之下。

  乘胜追击,扩大战果。淮海区之敌军遭高杨战役及而后一连串的打击后,占领区大为缩小,沿几条主要交通线建立的“伪化”区日益狭窄,其水陆交通陷入时断时续或完全断绝的状态。1944年8月中旬,军分区部队进至运河。“运河是中国人民的,决不允许侵略者航行。日寇出来‘扫荡’,我们就坚决消灭它;它向外安据点,我们就坚决打掉它。要谈判,条件只有一个:放下武器,一律从宽。”这是第10旅指战员的战斗决心。

  敌人不甘心失败。宿迁日军第72旅团135大队派出金井中队88人,及地方反动武装90余人,妄图在林公渡安设据点,保住运河航线,用以威胁我军。林公渡是一个只有12户人家的小村落,西北距宿迁县城32公里,东南距泗阳县城20公里,是宿迁、泗阳两县水陆交通要道。其周围地形开阔,易于防御,面积又小,可以节省兵力。在敌人看来,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利于守不利于攻的据点。

  全民动员,打击敌人。刘震旅长判明敌情后,决心趁敌立足未稳,突然发起攻击,一举粉碎敌人阴谋。军分区立即动员组织当地群众,拆掉圩墙,埋藏粮食。在兵力部署上,刘震旅长一方面组织地方武装和民兵沿途袭扰金井中队,另一方面急令集结于钱集附近的我军主力,飞速向林公渡挺进。

  不间断地袭扰敌人。金井中队是宿迁城里日军的一张“王牌”,又配备了一部分重火器,来势汹汹。要想迅速、干脆地歼灭这股敌人,必须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投入战斗,给它一个毁灭性的打击。敌人进驻林公渡后,开始修筑炮楼。军分区立即集结主力第1、第2、第4支队到林公渡东北30余公里的裴圩、里仁集一带,抓紧进行政治动员和战前准备。同时,派出两三个班的小分队,会同地方武装和民兵,每天晚上向林公渡实施佯攻,叫敌人得不到一点喘息的机会。

  展开逐村、逐院、逐屋的争夺。9月6日黄昏,主攻部队渡过运河,7日20时将敌围住,当晚21时开始总攻。3连乘机从据点西侧发起进攻,指导员薛复礼率突击班开路,用马刀砍断敌暗堡外围铁丝网,从射孔投入手榴弹将敌堡炸毁,突破了敌前沿阵地。经过激烈战斗,我军突入敌纵深,被分割的敌人仍企图借断垣残壁作垂死挣扎,稍有机会就冲出院落,又被我英勇的战士顶了回去。战斗在逐一的房屋争夺中进行,敌人固守的几个院落逐个被我军夺取。

  迅速调整作战部署。从俘虏供出的情况中得知,被我军在村东攻占的第三个院落是金井中队的指挥所。因遭猛烈攻击,他不得不丢下这个院落,慌里慌张跑到别的院落里去了。他现在很害怕,因其中队人员伤亡大半,而最伤脑筋的是一部分重火器被我军缴获了,指挥系统被打乱了。他想突围,苦于无法,又得不到救援,只好硬着头皮在两三个院落里顽抗。根据敌情,刘震旅长迅速调整部署,在主要攻击方向上,除集中一些重火器之外,又投入了两个连的兵力,对敌形成合围。

  此次战斗,共击毙日军中队长金井及其以下官兵66人,俘虏日军5人,击毙、俘虏伪军90余人。战斗的胜利给了当地人民以很大的鼓舞,6万余人民群众夹道欢迎部队凯旋。

  彻底地消灭一切反动派

  敢于压倒一切敌人,敢于消灭一切敌人。刘震旅长指挥部队积极攻打根据地内顽固不化的日、伪军,大振了军民的士气,大灭了敌人的锐气,为清除根据地内的残余日、伪势力,夺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1945年8月,第10旅经过补充改编,准备攻打淮阴守敌。淮阴城是苏北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又是苏北水陆交通的枢纽,成为日军对我苏北、苏中、淮南、淮北各根据地进犯的一个战略要地。日军撤走后,伪军第28师驻守该城,其中正规军7000余人,另有常备旅、淮阴保安团2000余人,共计9000余人。伪师长潘干臣在接受蒋介石加委后迅速进行整编,并将主力收拢城区加强防御。城墙四周及城门均修有炮楼,城内主要路口设有地堡。护城河经加宽加深后,宽达10米,深2米。护城河外设有铁丝网、鹿砦,与多个据点构成严密城垣防御。

  刘震旅长率部详细侦察地形后,认真分析了敌情,决定快速扫清外围之敌,步步逼进,围歼城内守敌;摸透情况后制定了“确定主攻、助攻方向,选择突破口,以有效手段突破坚固城防,分割歼灭城内之敌”的作战方案。

  扫清外围战斗。前卫第28团进至城南5公里的高兴桥,很快消灭了高兴桥守敌。城内守敌两个营出城反冲击,经过激烈拼杀,敌被击退。随后我部夺取了傅家庄、金家坪、刘家庄、王家祠堂一线据点。

  对敌形成包围。第29团在西门外勇猛打退敌人3次疯狂反扑,全部扫除了杨庄、王营、西坝、码头等十余个外围据点,完成了对淮阴城的包围。担任打援的淮安、涟东独立团,还消灭了板闸的敌人,切断了淮安城敌人的出援通路。

  开展周密侦察。刘震旅长决心用6个团的兵力对敌实施多路攻击,以城东北角和东门为主攻方向,以第28团主力为第1梯队,该团3营和第30团为第2、第3梯队;南门为助攻方向,由师特务团负责,第29团一部分随特务团跟进;第29团主力由城东南角攻击;射阳独立团和军分区新2团由城西门和西北角担任佯攻。

  掀起请战高潮。连日来,请战书、挑战书雪片似的飞向各级指挥员。“打开淮阴城,活捉潘干臣,为苏北人民除害”的誓言,震荡在每个指战员的心底。

  组织战前检查。刘震旅长在第28团看到几个战士正在聚精会神地由下往上数城墙上的砖头层数,很快测出了城墙的高度。见此情景,刘震旅长不由得发出了赞扬:“哈哈,你们把城墙高度算得这么准,看来使用多么长的梯子攀上城墙就更有把握喽!”听到首长的声音,一位老战士笑着说:“敌人有洋枪封锁,我们就有土机器对付,这也叫有来有往嘛。”顿时引起了一阵笑声。

  参加战前形势分析会。刘震旅长认真听取不同意见,审查确定突击队、红旗手、爆破手,组织部队和民工赶制大批攻城浮桥和云梯,冒雨赶挖了一条15公里的出水道,以降低护城河水位。

  支前工作有力有序。在“淮阴反攻委员会”的领导下,5万多群众组成的担架队、运输队、工程队,扯起“一切为着前线的胜利”、“一切为着主力部队进攻淮阴守敌”等各色彩旗,浩浩荡荡从四面八方奔向淮阴。

  开展政治攻势。各部队利用船桅杆滑轮,把芦席做成活动的标语牌,写上“放下武器,回到人民的怀抱”,“不要再为潘干臣卖命”等标语,高高吊起,像拉洋片一样,一幅一幅展现在敌人面前。用各式各样喇叭进行的阵前喊话,此起彼落;一包又一包用弓箭、风筝传递的宣传品,纷纷飞进城里。但敌人非但毫无悔悟之意,反而疯狂叫嚣:“我们是曲线救国的胜利者”,“淮阴城固若金汤”,“任凭你新四军长出三头六臂也休想飞进城来”。这更激起我广大指战员的义愤。

  实施地下爆破。组织部队在东门北侧主攻突破口的下面,奋战两个昼夜,挖了一条长55米的地道,将1枚千磅的航空炸弹安放在炮楼下面。

  确定调整总攻时间。围城以来,敌人害怕我军夜间攻城,每当黄昏、入夜、黎明就严加戒备,不少地段还安装了照明灯,而在白天则有些松懈。针对这一情况,刘震决定出其不意地将总攻时间放在下午2点。9月6日上午,我军炮火时紧时松,敌人紧张了半天不见我军有什么动静,便慢慢放松下来,下午2点战斗打响。

  向纵深渗透。第28团4连连长张昌义带领战士,在一个熟悉情况的理发工人的引导下,直冲敌师部,击毙敌师长潘干臣,俘虏敌师参谋长刘绍坤并喝令其打电话命令城内守敌投降。

  前仆后继,奋勇杀敌。刘震旅长从望远镜里看到,担任突击任务的指战员个个像出膛的炮弹,直向敌人飞去。尖刀班第一批冲上的倒下了,第二批又奋起冲了上去,各个阵地上机枪、大炮像山洪暴发一样怒吼起来,冲锋号响亮的声浪在枪炮声中翻滚。各路突击队、红旗手、投弹手、爆破手,一个个龙腾虎跃,冲锋向前。刘震旅长在指挥所里,听到胜利的消息不断传来。

  此次战斗共歼敌9000余人,其中俘虏敌8000余人,缴获各种枪支共6000余支、汽车18辆、汽艇4艘,其他军用物资甚多。

  新四军首长致电嘉奖:“淮阴之战赖我指战员奋勇拼命,于短促时间内突入敌坚固城防据点,击毙敌酋,解放淮阴城,使我苏北、苏中、淮南、淮北打成一片,殊堪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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