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怀念刘少卿同志
    ——纪念刘少卿同志诞辰100周年
    作者:周玉中                
来  源:    《铁流·19(下)》                日  期:    2012-05
  

  在刘少卿同志诞辰100周年的时候,新四军第5师的指战员们和鄂豫边区的人民群众都深切地怀念他、崇敬他、纪念他。人们都非常清楚,他同李先念、陈少敏、任质斌等领导同志坚决执行党的六届六中全会决议,深入敌后,放手发动和依靠人民群众,在敌、伪、顽夹击之下,不失时机地创建敌后抗日根据地。他协助李先念等领导同志创建了拥有5万余人的正规部队和30余万民兵,创建了有1300多万人口的中原抗日根据地,从战略上有力配合全国各个地区的抗日战场,在中华民族抗战史上写下了光辉篇章。所有这些,都凝结了刘少卿同志的智慧心血和他的不可磨灭的杰出贡献。

  我第一次见到刘少卿参谋长是1942年12月中旬,那时我在抗大十分校学习。日本鬼子纠集万余人,向我大悟山5师师部驻地“扫荡”。他在反“扫荡”动员大会上讲话,给我的印象是老红军,个子不高,一口湖北话。众人议论他:对部队要求严格,军事训练有办法,爱发脾气,但对干部战士平易近人,体贴疾苦,人们有困难愿找他当面讲。那次反“扫荡”战斗,他协助李先念师长果断决策,周密部署,行动迅速,指挥得力,组织机关、抗大学校分路突围,转移到安全地区,并指挥部队抗击敌人,取得了反“扫荡”的重大胜利。

  我最喜欢阅读豫鄂边区党委办的《七七日报》和师政治部办的《挺进报》。刘少卿的名字常在报道中同李先念、陈少敏、任质斌等领导同志在一起。我1944年到师部学习和工作后,从耳闻目睹中感受到刘少卿的名字与他的业绩和威望,在边区人民和5师指战员的心目中有深远影响。大家都知道师部有个“刘参谋长”,称赞他是一员英勇善战的战将,指挥打仗很有办法,是协助李先念师长扩大抗日根据地,发展人民武装力量的得力助手。天西、鄂南、陂安南等抗日根据地都在他的领导或指挥下打开局面创建的。刘参谋长深刻领会李先念师长的建军意图,即:在发展壮大地方武装力量的基础上,要大力培植和建设好主力部队。他协助李师长精心要把13、14、15三个野战旅当做“三个铁拳头”建设好使用好,要它们充分体现“铁军精神”,指向哪里打到哪里,要求达到无坚不摧,无敌不克。豫鄂边区在开辟新区、反“扫荡”斗争、排除险情、克服困难等都有这“三个铁拳头”出现。这三个野战旅(铁拳头)以及相应建设的几个独立旅驰骋中原大地,拼博在敌后战场上都立下了不朽的功勋!这支英雄部队,在1946年中原突围的伟大战略行动中保持“铁军”本色,经受严峻考验,仍基本保持原有战斗序列。击败国民党军队30多万人的围攻,我立于不败之地。

  刘参谋长非常重视部队的军事训练,大力提高部队的素质和战斗力,他特别强调从难从严从实战需要训练部队,要训练部队会爬山、会走夜路,能熟练掌握刺杀、射击、投弹三大技术。他十分重视机关建设和参谋、通信、机要、绘图、情报等各类人员的培训,提高技术业务水平,练好基本功,以适应频繁战斗需要。

  刘少卿参谋长亲自对我说过两件事:“新四军豫鄂挺进纵队”这个番号名称就是他亲自设定,提交李先念、陈少敏、任质斌等领导人同意后报军部批准的。他从长远战略眼光考虑,保持相对稳定,应对各种复杂斗争局面,认为师部领导机关和学校不要放在平汉铁路以西及白兆山地区;他建议移至平汉铁路以东驻扎大悟山地区为宜。这一建议师党委讨论认可,报军部和中共中央军委批准后,五师领导机关设在大悟山区一直到日本投降。

  新四军第5师指战员和边区人民群众从斗争实践中公认刘少卿参谋长是豫鄂边区抗日根据地、豫鄂挺进纵队和新四军5师的创建者之一。在2000年9月30日北京新四军研究会5师分会庆贺他90寿辰的祝词中,客观公正地评价了刘少卿同志在新四军第5师所处的历史地位、功绩和作用。

  全国解放后,在北京几十年的岁月中,原新四军5师的老同志没有忘记尊敬的刘参谋长。我见到许多老同志常去拜望他,向他问好。他仍保持着老红军艰苦朴素,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他关心群众疾苦,热心帮助他人排忧解难的感人事迹广为人们传颂。

  刘少卿同志家住北京王府井繁华的大街上。人们称他“身居闹市一尘不染”。他的住房很陈旧,没有大翻修过。老式破旧的家具,没有更新。沙发上缝有补丁。客厅、卧室、卫生间非常简陋。他一直穿着公家发的老式军棉(单)服和军用布棉(单)鞋。常用物品也很节俭,他利用院内空地种菜养鸡。有一次我去拜望他,他正在喂鸡、捡蛋,高兴地对我说:“这就是我的劳动成果(指鸡蛋),我们过去在大悟山自己动手搞生产,解决了不少困难,现在条件好了,也不能丢掉艰苦奋斗的好传统。”

  刘少卿同志密切联系群众、关心群众疾苦是5师老同志们共同的感受。他对我说过一件事:几年前他到湖北省老区转了一趟,见到原5师的老同志中有不少在中原突围时因伤病离队返乡,坚持隐蔽斗争。这些老同志年老多病,政策不落实,生活上有困难,他心里很难受。他每到一地都向当地党委政府提出建议,请求关心照顾这些老同志,帮助解决他们医疗和生活上的困难。他到湖北武汉见到李先念主席时,如实反映这些困难,建议国家有关部门深入了解,制定政策,统筹解决。他还积极支持张执一、郑绍文、顾大椿等同志的提议,以他和在北京九位老同志的名义向中央组织部写书面报告,建议解决鄂豫边区的历史遗留问题。胡耀邦同志批示转湖北、河南两省省委办理,使一大批同志的问题得到甄别,有了实事求是的正确结论,落实了党的政策。

  5师的老同志有困难,有事情都愿找刘参谋长谈谈,人们称他为“5师老同志的贴心人”。他对5师的老同志确实非常关心。有不少5师的同志来找他,申诉冤假错案,要求落实政策,生活困难前来求援,他都热情接待恳切交谈,认真听取,分别不同问题,口头、电话找人,向有关部门反映,或请律师咨询,力求能得到解决。有一段时间,他的住宅成了“小招待所”,他不仅帮助解决食宿,还给经济有困难的同志买上火车票送到火车站。

  刘少卿同志还有两件感人的事例:他对在一起战斗过的同志,不论“大官”,“小官”,贡献大小都一视同仁,诚挚相待,关怀备至。张执一、马杰、方正平、缪伦等许多5师老同志逝世,他不仅亲自前往向遗体告别,还要逝世者的家人在住宅内设灵堂,动员在京5师的老同志前往吊唁。缪伦同志对5师的无线电通信建设和培养报务人员方面做出过突出贡献,刘参谋长要我同王石泉同志在缪伦的住宅内设灵堂,告知认识缪伦的5师老战友前往吊唁;还打电话指定我陪同原5师司令部机要科长宋世荣、吴道英夫妇一起去缪伦住处吊唁。有许多年,刘参谋长在春节的时候都要邀请一起工作和战斗过的老战友的遗孀到他家做客,共度新春佳节,缅怀英烈,寄托哀思,谈论继承先烈遗志,培养下一代为革命接班人。

  刘少卿同志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一生,他虽已辞世,但他光辉的业绩永远在鄂豫边区人民中间流传,他永远活在5师指战员的心中。他艰苦朴素,密切联系群众,关心人民群众疾苦的优良传统作风,永远值得我们学习和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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