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学不倦 睿智明达
    ——《郭述申纪念文集》读后
    作者:王一鸥                
来  源:    《怀念与继承——纪念郭述申诞辰一百周年》                日  期:    2004-05
  

  翻开《郭述申纪念文集》,大家的一个共识是,郭老的一生是好学不倦的一生,是活到老,学到老的典范。

  在郭老那个年代,他是当时党内高级干部中为数不多的高级知识分子,参加革命前就读于武昌高等师范学校,学习生物,有较深厚的文化积淀。参加革命后,身负重任,工作繁忙,总是抓住机会学习革命理论。在土地革命后期,他曾就读于红军大学、比较系统的学习过基本理论,抗日战争时期先在中央党校一部学习,后在延安中央党校三部工作,正值整风时期,为他深入地理论学习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工作中,又陆续深入地学习了马恩列斯和毛泽东的著作,边工作边学习成为他的习惯,可以说有着厚重的理论积累。但他从来不满足于现状,在他耄耋之年仍然在孜孜不倦地学习。

  以科学理论为行动指南  不迷失前进方向

  郭老是个共产主义者,信仰马克思主义,一生忠于自己的事业。他为了使自己有个清醒的头脑,有正确的行动指南,刻苦学习马克思主义。他在青年时期,由于自己的理论水平不高,而铸成了一生的懊悔,为了记住这个教训,他终身重视理论学习。郭老是1922年参加共产主义青年团,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也就是1924年参加国民党左派,1925年由团员转成为共产党员。由于参加各种社会活动太多,面临大学四年级的课程,压力很大,又临近毕业和考虑就业等一系列问题,想减轻一些压力,于是产生了退出共产党的念头。于1925年10月,向共产党组织提出了退党的申请。他在好几篇文章中总结自己的这段历史,主要是没有革命理论的武装,因此没有共产主义的觉悟,没有清醒的头脑,分辨不清国共两党的本质区别。在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时,从屠杀共产党员和工农群众的残酷实践中,才识别了国共两党的本质区别。这才有在大革命的危机关头的1927年6月重新加入共产党的举动。此后,他把理论学习视作人生的奠基石,始终放在了首位。

  在白色恐怖时期,在战斗频繁的年代,很难找到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书籍,看杂志、报纸也十分难得。郭老在1924年,第一次听李大钊讲,马克思主义是观察社会的望远镜和显微镜,使他产生了阅读理论书籍的迫切愿望。到他读的第一本马克思主义的著作时已是七年以后的事。1931年11月,郭老正在生病,鄂豫皖省委书记沈泽民借给他一本列宁的著作,就是《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他这时任陂安南县委书记,带病通读了这本书。他阅读的非常仔细和认真,有些重要的章节和重要的观点,都记得很清楚。这本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列宁在批评一些国家的共产党内的左倾思想时,列宁的形象比喻如果目前就企图提前实现共产主义的话,“这无疑于叫4岁的小孩去学高等数学”。他说“因为书写的通俗易懂,使我这个初次接触无产阶级革命导师经典著作的人,一读起来就爱不释手。”“对我而后长期从事思想政治工作帮助很大。”(《文集》下卷419页)又说,这本书使他一生受益匪浅。确实对他一生产生了积极影响,从某种意义来说,也是他一生没有犯过“左倾”错误的重要原因之一。在“左倾”统治时期,他敢于站出来,抵制错误的肃反政策,就是来源于理论的力量。

  郭老曾是红军大学的第一批学员,在校期间学习了哲学、政治经济学、联共(布)党史等理论,尤其是学习毛泽东主讲的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收获更大。刘惠农同志回忆说:“他可以称得上是一名才子,学习成绩很好,是一名佼佼者。”这次学习对他提高根据地反围剿作战的认识,对他后来指挥新四军五支队的有些战役都有着重要的作用。大范围地、深入地学习理论是在延安中央党校,对马克思主义必须结合中国的革命实际,有了深刻的认识。他说:“在参加整风学习中,认真地检查了自己参加革命以来工作中所遇到的重大困难和发生的失误,对照文件精神,进行了分析,找到最大的病根”。“通过学习检查,我的思想认识提高了一步,受益匪浅。”(同上488页)此后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的思想原则,深深地植根于他的言行。建国以后,在繁重地领导工作中,比较系统的学习了《毛泽东选集》一至三卷。尽管有许多干扰和曲折,在正确的理论指导下,大连地区的工农业的发展还是有目共睹的,至今被大连地区的干部所称赞。深入地、系统地学习马列的经典著作,则是“文革”时期,这时离开了领导岗位,有大量的空闲时间,通读了《资本论》和列宁的大量著作、《毛泽东选集》四卷,结合过去的工作,思考了许多实际问题,写了大量的读书笔记。这也是他到晚年,能够经受住改革开放的考验的一个重要原因。使他很快地接受了改革开放的一系列方针政策,带着理解的心态,全身心的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

  理论修养对一个人来讲至关重要,有正确的理论指导,无论风云怎样变幻,无论矛盾怎样复杂,无论是非怎样难辩,都能冲破现象找到问题的本质;破除障碍找到正确的出路,这就是理论的力量所在。郭老在他的遗嘱中告诫他的子女“我希望你们积极地、认真地努力学文化、学科学、学马列主义、学毛泽东思想,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武装自己,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把他一生积累的重要经验概括成这句话留给后人。

  以理论联系实际的方法提高学习效果

  郭老在学习理论过程中,他认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联系实际,一是同工作结合;一是同思想结合。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结合自己的实际工作进行总结,检查工作中的失误,总结工作中的经验和教训,找出原因,挖出根源,这是延安高级干部整风的学习方法。这种方法之所以必要,郭老在他的文章中说到:“在党的负责干部中,许多同志经历过党的发展和挫折,看见党内发生的一些严重事件,脑子里装着许多问题需要正确的答案”。(同上487页)整风学习就是用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结合中国革命实际,深刻地认识这些严重事件产生的来龙去脉和为党造成的损失,从深入地总结中国革命的经验和教训中,自觉地使思想有所升华。这种方法在整风实践中得到了证实,的确成为诸多领导干部寻找正确答案的有效方法。1942年1月,他到中央党校一部学习,在这一年中,比较系统地学习和研讨了大量的整风文件。在此期间还写了一些读书笔记,其中《读季米特洛夫干部政策》笔记,受到毛泽东的肯定并写了批示。郭老在整风期间,在学习的基础上,比较系统地检查了鄂豫皖时期、红二十五军与长征时期、抗战初期在湖北省委和新四军五支队时期的工作。这些系统而深入地回顾,找出问题的所在,分析了问题产生的原因,剖析了个人的思想根源和社会根源。郭老说:整风使我“找到最大的病根是小资产阶级的立场、观点未彻底改造,主观主义,粗枝大叶,不能深入进行调查研究不能认真学习马列主义及向群众学习。”(同上488页)这是从个人的立场、观点、方法找原因,又从改造个人的立场、观点、方法上寻找正确的出路。郭老深切感到这种学习方法,确实取得了很好的成效,既提高了思想认识和理论水平;又改进了工作。他经过整风学习,对中国革命的一系列的基本理论问题尤其对抗战时期的统战理论和政策,在毛泽东思想的点拨下,在正确与错误的明显对比中,在个人实际工作的体验下,思想豁然开朗,为后来的工作明确了前进方向。

  以新鲜事物为支撑点  防止思想老化

  1985年,郭老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已是耄耋之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方面出现了许多新生事物,郭老对这些新生事物极感兴趣。每天不知疲倦地阅读中央、国务院的有关文件;阅读国内各方面的消息,各类国际信息。在他逝世的前一个月,叫夫人许云读完了借来的《中国第一人——毛泽东》一书。在逝世的那一天上午,他还叫秘书给他读了7月11、12、13日的国内动态,又把外出休养一个月的学习计划内容嘱咐秘书安排好,力争把《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再仔细听读一遍。

  他的晚年因为疾病的折磨,走路十分困难,可是每逢外界有什么展览和报告时,只要身体条件允许,他都积极参加。他的兴趣广泛,经济、金融、外贸、教育、科技,只要有机会,他都要询问明白和亲自阅读有关书籍。1993年,在他89岁的高龄时,还请他人给他阅读了朱理治撰写的《朱理治金融论稿》的一些重要章节。他的儿孙从国外回来时,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询问所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以至于民风、民俗等。总之,凡是新事物、新情况、新动态、新信息他都感兴趣。到他家来访的学者专家,他都请他们讲解有关方面的知识,来访的是政府的公务人员,他就愿意倾听方针政策方面的实施情况;是企事业方面的有关人士,他就请介绍企业的改革的情况从事教育工作的他就询问学校的教育改革措施。总之,郭老从不放过一切机会,注意聆听他们的介绍和表达个人的见解。他还能同他的上小学和读中学的孙子女们谈的津津有味,学习他所不知道的东西。他之所以热衷于学习和倾听各方面的声音,就是因为自己的年岁已高,同外界接触日渐减少,思想极易僵化和老化,只有不断地从各方面吸收新的营养,不使思想停滞,保持思想常新,才能不做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凡是同郭老接触的人,都一致的认为他的思想从不保守,做起事情来,从不因循守旧,就是对新生事物的理解也并不比中、青年人慢,这也就是他如饥似渴地学习所带来的必然结果,更是他不断地接触新鲜事物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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