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切怀念父辈“位老” |
| 作者:晓阳 |
| 来 源: 《郑位三百年诞辰纪念文集》 日 期: 2002-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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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11月,听爸爸说:从二师调来一位党代表郑位三同志,大家称呼他位老。我那时才14岁,出于好奇,就跑到白果树湾去看这位党代表(位老在司令部礼堂给干部作报告)。位老中等身材,面目清癯,嘴巴上蓄的黑胡须,浓浓的眉毛,眼睛炯炯有神,一副学者的风范,一看就让人敬重。从此,他的形象也深深地印在我幼小的心里。 艰难岁月 1946年6月,震惊中外的中原突围开始了,越过平汉路不久,我不知怎么就从十三旅文工队改为跟随中原军区机关一起行军了(几十年以后,听有关同志告诉我,首长关心我,怕我行军掉队,将我调到机关和他们一起行军)。我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位老和蒲云同志。突围行军,十分艰苦,经常遇到敌人堵击,敌机低空扫射,还有敌军尾追。位老和陈大姐当时的身体都不好,位老身上有多种慢性病,在平原路上行军,还可以坐担架,部队进入陕南,秦岭山脉,高山峻岭,有时连马都不能骑,步行对身体好的年轻人都累得够呛,何况是年老体弱的老首长,实在是太艰难了。我跟在他们身后走路,信心倍增。他们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和克服困难的勇气,激励着我,鞭策着我。我记得南化塘战斗那天,我跟在陈大姐后边,警卫部队在沟坎上架起机枪掩护我们,我们顺着河沟踏着水往前跑,当我们爬上山顶时,见军区首长均已安全到达,在山上休息,也是等待陈大姐的到来。蒲云同志抱着儿子非迟。非迟饿了,闹着要吃东西,正好我挂包里有刘继华同志头天晚上给我准备的干粮,豆面饼子,我拿出来给非迟吃,他可高兴啦!吃得津津有味,再也不闹了。 几位首长带病坚持到陕南后,当地有陕南游击队和党的组织,位老和陈大姐、还有蒲云同志暂时离开部队隐蔽在老乡家里。后来在行军途中,我们又一次见到位老和大姐。他们穿的便衣,鞋子用绳子绑着,便于走路。不久我们又分开了。部队行进到商洛县(现在丹凤县)的留仙坪镇,李先念司令员和巩德芳司令员会合,当天深夜通知我和简文同志,由游击队田队长护送我们去马家大湾,准备化装去延安。我们到马家大湾的第二天,就被国民党保安团封锁了。敌人驻扎在沟底的村子里,我们住在半山腰的一户人家,与外界音信全无。阴历7月15日左右,负责掩护我们的王恒润送来几包香烟和几斤大米。老王告诉我们,对面的山那边(一座山上下十几里)住着一位老人,一个老太太,还有女医生带着孩子。我们一听就明白了,那边住着位老、陈大姐和蒲云同志,我们顿时感到不孤独了。因为在山的那一边就有我们的亲人。我们虽然只隔一座山,但难以相见。因为在山的这边山沟沟里驻扎着国民党的保安团。我们被困在山上,白天到树丛里隐蔽,晚上才回家睡觉。最紧急时还在山洞里住了几天几夜。老王这次上山来,我请他给李先念司令员捎去一张条子,要求归队。果然,不出10天,送我们去隐蔽的田队长又来接我们回军区司令部了。 后来听说位老、陈大姐、蒲云同志都是分批化装去延安的。位老装扮一个风水先生,由地方党掩护,突过敌人多道封锁线,最终安全地到达延安。 灵移红安 位老逝世,是1975年7月27日,正值“四人帮”横行霸道之时,我因患类风湿住在小汤山疗养院,没能为位老送行,我一直感到歉疚。后来我听说邓小平、李先念、徐向前、谭震林等中央首长顶着“四人帮”的压力参加了追悼会。 1992年的一天,蒲云同志给我打电话。她告诉我,位老的骨灰要迁移到湖北红安革命烈士陵园安放。让我帮忙通知有关的老战友。我满口应承,尽力去做。因为,位老逝世时,我没能为老前辈送行,17年后,我能为老前辈移灵尽我微薄之力,感到欣慰。移灵的那天,我早早就到了八宝山烈士陵园。我和位老的家人把骨灰盒从安放堂的第一室请出来,在院子里安排了一个临时灵台。灵台前,摆放了许多鲜花,还为前行送别的、不能久站的几位老首长安排了几把椅子。那天参加送别的有郭述申、任质斌、刘少卿、顾大椿、侯政等老首长,还有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李铁林,五师的老战友,参加的人不少。我为父辈老人仙去之后做点事,心里踏实。 位老浩气长存,英名永留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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