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价值与生命长短并非成正比
    ——三论无名烈士的奉献精神
来  源:    《荒岭中那一百七十四座坟茔》                日  期:    1998-12
  

  王小庙无名烈士只走过很短的人生岁月。二十岁正是开花的年龄,花蕾绽开,芳香四溢;二十岁正是黄金岁月,豆蔻年华,令人羡慕;二十岁也正是充满希望的时节,色彩缤纷,前程似锦。为此,曾有人提出他们的人生价值量与生命的长短的关系,不无感叹;他们的人生太短暂了,如能多延长一点生命,就会为社会创造出更多的“人生价值量”。乍听起来,好似有理,但细一琢磨,就不那么正确了。应当说,雷锋的意外牺牲,确实是令人痛惜,人民失去了一个优秀儿女,党失去了一个忠诚战士。但雷锋与其他那些年轻生命献给了祖国和人民的英雄一样,虽然他们的生命时间是那样短暂,只活了十几岁、二十几岁,但却极其光辉。他们生命的价值远远胜过了那些活了几十年、上百年,但却碌碌无为的人。

  人生就是奋斗,要奋斗就会有牺牲。甘愿为人民而献身.是人民英雄的最高理想境界。历史的辩证法将永远这样证明:甘洒青春血,舍身为人民,几乎是青年英雄们生命短暂的唯一的原因。刘胡兰怒向敌人屠刀英勇就义时,年仅十六岁;董存瑞手托炸药包,为发起冲锋的战友扫清前进路障而壮烈牺牲时,年仅十九岁;罗盛教为抢救落水的朝鲜少年,牺牲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冰水中,时年二十一岁;向秀丽用身体扑向因酒精燃起的烈火,为保护工人和群众生命安全献出年轻生命,时年二十五岁。刘胡兰、董存瑞、罗盛教、向秀丽等英雄走在了雷锋的前面,而跟在雷锋后面的青年英雄们也用生命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爱民之歌。欧阳海迎着呼啸而来的列车冲上去,把受惊的战马推出铁轨,使满载旅客的列车免遭颠覆,自己却“粉身碎骨”,时年二十一岁;安珂为救护群众只身与歹徒搏斗,几经负伤.倒身血泊,时年二十三岁;张华奋不顾身跳下粪池抢救老农,牺牲了一个大学生年轻的生命,时年二十四岁。年轻的英雄们,为了祖国的昌盛和人民的幸福,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息。他们虽然过早地离开了人生,但他们在生死抉择的关头创造了绝大多数人无可伦比的人生价值,他们的名字依然回响在万水千山,他们的青春在无数活着的人身上得到延续。

  他们和众多英雄们以可歌可泣的业绩给献身精神绕上一轮辉煌不朽的光环。其实,牺牲与人类同存。人类从来就是为了爱,为了美,为了真,为了善而牺牲的。牺牲是人类背负的沉重而壮丽的十字架,牺牲的血液滋养了伟大的心灵。牺牲使人类产生了伟大的诗篇,不朽的乐章,灿烂的历史,崇高的英雄。

  如同英雄的名字总是钟情于青年一样,献身精神对于年轻一代更有人生意义。在正常人格环境下,一个人告别童稚时期进入青年时期,随着自我意识、行为能力的逐渐形成,面对五光十色的大干世界,迫切需要产生一种去认识去实践的积极心理状态和道德行为欲望。这也就是常常表现于其外的人们能体会到的那种青年人独特、旺盛而充溢的热情。把这种与日俱增的热情升华为所追求的目标而淡化了乃至牺牲个人利益的相对稳定的行为意向,是青年人世界观日臻完善的本质特征。显而易见,从个体人格道德发展的角度看,由于青年面临着漫长的生活道路,因此献身精神对青年,比之中老年人更具有显著的人生价值;从社会学的角度看,由于青年的行为意向在一定条件下易于集聚,且瞬间便趋向强烈,因此献身精神在青年身上较之中老年群体更具有显著的社会效应。

  献身精神一旦与社会的进步、人类的幸福相结合,将产生巨大的力量。五十年前,夏明翰烈士在慷慨就义前,写下了气壮山河的诗句:“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五十年后,在卫国戌边的战斗中,流传着从夏明翰烈士这首诗演化而来的战地诗:“吃亏不要紧,只要主义真,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时间相差半个多世纪,历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什么力量使二者在历史的屏幕上显出共同的聚光点?无疑可以这样说,这个力量就是甘愿牺牲自己,换来人民幸福的崇高献身精神。为改变十一亿人的命运而奋斗,为赢得占人类四分之一人的幸福而牺牲,是多么崇高的理想,多么神圣的追求,多么伟大而令人激动的人生。

  李大钊同志曾说过:“人生的目的,在发展自己的生命,可是也有为发展生命而必须牺牲的时候。因为平凡的发展,有时不如壮烈的牺牲足以延长生命的音响与光华。”人生的价值并不与生命的长短成正比。人类进步的事业是永存的,把有限的生命汇入到永存的事业中去,即使生命之火象流星一样短促,也将永远照耀人问,永远不会熄灭,而获得无限永存的价值。刘胡兰、董存瑞、雷锋、王杰、欧阳海等无数为国为民英勇献身的英雄,他们活在我们的记忆中,我们活在他们的事业中。他们那生命的“音响”,将永远在人间大地激荡;他们那生命的“光华”,将永远把人生道路照亮。他们给我们活着的人输入了奋斗不息的青春活力,使我们伟大祖国的今天成了英雄辈出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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