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奇领导我们进行反“扫荡”
    作者:陶镕                
来  源:    《刘少奇在皖东》                日  期:    1990-08
  

  1940年9月,日伪在江北六合据点,增加骑兵数百名、步炮兵1500人,和天长、来安敌人分兵合击我皖东根据地。9月5日,进占我六合边区马家集和竹镇,7日,和天长据点敌人,联合进攻我驻汊涧的江北军政干校。

  我江北指挥部军政干校首长,在8月份已获得情报,知道日伪将要进攻,故把4队学员提前分配工作(充实到皖东基层政权去工作,也有分配到部队中去的),我仍留队当政治干事。8月中旬一个晚上,举行结业典礼。在校部大觉寺黑松林里,搭起讲台,点上汽灯。我们10个队的学员都坐在台下。干校教育长谢祥军讲话。他说,这短短的时间,用来学习革命理论是不够的。他要我们到实际斗争中再学习。他讲过话以后,指着一位穿皮茄克的同志说:“我介绍我们的首长胡服同志,给你们讲话,大家欢迎!”谢教育长话音刚落,台下掌声如雷地欢迎少奇讲话。这位首长身材不高不矮、瘦瘦的,操一口湖南口音。他讲的题目叫做“坚定的政治方向,灵活的工作作风”。他一再强调,我们共产党人、革命同志,一定要争取实现共产主义,这个目标是坚定不移的。为了实现这个远大目标,目前要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和国民党顽固派,要独立自主,扩大抗日根据地,壮大人民武装。少奇的讲话,深入浅出,听了很受教育。他还在军政干校发给我们的结业证书上题词:“终身为无产阶级事业服务到底”。但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是哪位首长。

  第二天,我们4队学员都在座谈他的讲话。这时,4队指导员孙以栋才告诉我们:胡服就是中原局书记刘少奇,在敌后要保密,不要乱传。我们学习过他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知道一个共产党人要“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受到了教育,也不觉得军政干校的生活苦了。

  9月7日,从南京、竹镇来的一路日军,与天长县据点里的敌人两路配合,向我军政干校发动进攻。我们军政干校尚有6、7、8、9几个连队和上干队(都是团以上干部),还有9个队的学员以及校部工作人员(校部人员大部分还在汊涧桥南)。4队只有指导员孙以栋、政治教员刘健飞和我3个人。当时,正准备整装待发。半夜时,敌人向我大觉寺开炮,击中起火了。我校部首长在少奇领导下,从容不迫地布置反“扫荡”战斗。我军政干校培养的都是部队军政骨干力量,少奇指示,不能轻易拿去硬拚,要保存力量,只由5、6、7队拿出一部分力量,布置在汊涧河南,执行阻击任务,保证机关和学员安全转移。

  敌人遭到阻击后,用机枪小炮远距离射击。我南边学员和干校机关首长撤退到桥北。我们3人带女生队撤退。在汊涧大桥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我们用密集的火网,封锁敌人的进攻。战斗进行了1、2个小时,敌人不敢进镇。杀伤一些敌人后(我方也有一些小量伤亡),我大队人马从汊涧北向西(半塔集方向)转移,一部分战斗人员完成阻击任务后也随队转移。敌人害怕我有伏击,不敢进镇。直到下午,他们才进镇。当时,汊涧镇已空无一人。

  根据少奇指示,我们10日晚到半塔集住了一宿。得到情报,来安县敌人要向半塔集进攻,我们连夜向半塔集北面盱眙山区转移。部队在黄天集宿营。因为这是一个小集镇,住房不够,我们大部分人只好在野外宿营,一觉醒来,军毯已露湿。有的同志吟诗述句:“天作被,地作床;风扫地,月点灯;星星伴我到天明。”战斗之乐,乐无穷。

  农历8月15日中秋节,我们转移到泥沛湾、葛家巷一带。夜晚听到农民放鞭炮敬月亮。当时,敌人从汊涧向大通方向“扫荡”,离我们住地只有10多华里。我们和敌人捉迷藏了。

  从泥沛湾到葛家巷的路上,指挥部传来命令:不准叫首长名字,只准叫少奇的代号“一○三首长”。我看到少奇和我们一起步行,他的警卫员牵了一匹马,驮了很多伤病员的背包,他这种与普通战士同甘苦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

  9月20日,我们全体学员和首长在葛家巷休整3天。敌人在从汊涧到张公铺、大通镇、铜城一带武装游行了一通,什么也没有捞着,就龟缩回去了。

  9月23日,我们与敌人周旋一星期后,又回到了汊涧镇。只是大觉寺的佛像被日本军打毁了,庙宇被烧了。

  9月26日,我们军政干校与第五支队在汊涧西南磨盘庄举行反“扫荡”和苏北黄桥大捷双胜利庆祝大会。邓子恢主任在大会上作了报告,他说,我军在苏北歼灭韩顽1万多人,在皖东又取得反“扫荡”的胜利,这是值得庆祝的,但是,我们要乘胜前进。会后,枪毙了叛徒原某营营长陈杰,这是他叛变投敌的应得下场。

  因为黄桥战役的胜利,我军政干校一部分学员,随少奇到苏北盐城一带工作,开辟新区。不久,我军政干校搬到天长县龙岗集,改为“抗大八分校”。我也分配做地方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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